“不知死活的东西。”萧溯眼瞳骤然紧缩,“要挟本尊,就凭你们?”
话音刚落,滚烫的煞气直直朝着持月真人的手席卷而去。
持月真人没想到即使如此萧溯也敢对他动手,急忙释放灵力闪躲。
云想衣趁此机会用灵力缠绕住持月真人的手中的引魄灯,不过眨眼之间便将之夺下。
可是昭言的情况并没有因为引魄灯到手而所有好转。
他的身躯在萧溯怀中有了因腐化而缩小的状态,取而代之的是地上逐渐增多的脓水。
萧溯的煞气在暴怒之下狠狠钳制住持月真人的身躯,如缠绕的黑色蟒蛇越裹越紧:“本尊再说一次,把解药交出来!”
持月真人呼吸堵塞,几乎喘不过气:“萧溯……你抢走引魄灯也没用……”
“你想要你怀里的人死得连魂魄都不剩就尽管动手!”火烧上了临风真人的衣摆,他在极力抵御,可魔尊终究是魔尊,一出手便让他们毫无反抗的余地。
他再也顾不得石床上的尸体,脱下灼烧出浓雾的外裳用灵力降下自身的温度。
二人的抵抗激怒的不止萧溯。
昭言腹内的孩子被毒素侵染了,云想衣眸中的雪越下越大。
一掌碎冰眨眼间穿过二位真人的手足,将他们死死盯在石壁上。他们顷刻身穿百孔,溢出冰块的血温度极低,落地时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持月和临风惨叫出声,全身灵力被云想衣的冰块束缚,承受着来自身体各处巨大的疼痛。可折磨不止于此,萧溯的火烧到了他们的双足,乌焦的气味混着肉烧熟的“滋滋”声在整个石室内传开。
“云想衣……你竟与魔修同流合污,枉我们为你效命千年,你……”豆大的汗渍顺着持月真人苍白的面庞滑落,他满目猩红地盯着云想衣不染尘埃的脸,“你根本不配……”
“我无意与你们多言。”云想衣开口,“交出解药饶你们不死。”
“呸!在这样的修仙界活着有什么意思?”临风听得笑出声,“云想衣,正是因为有你的存在,整个修仙界才寡淡得像一潭死水!
你凭什么插手修仙界的事,我等火烧魔修与你有何关系?你自诩正义,却也不想想各门派心中的正义是什么?
灵山,藏雪镇,落梅馆,谁不在蠢蠢欲动,只有你自以为是地守着所谓的太平。真以为修仙界需要你?做梦!谁不在盼着你早日和魔尊同归于尽,你问问藏雪镇的弟子,问问灵山其他长老,若不是忌惮你的灵力,哪个人心甘情愿服从于你的管辖之下!”
云想衣浓密的眼睫轻微颤动,眸中的雪骤然停了。
“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云想衣答话答得认真。
“当年纵火烧尽天下魔修的事,我们怎么号令落梅馆,怎么劝服藏雪镇?那么多长老,那么多德高望重的前辈,难不成能被我等一一说服?”持月真人同样瞪着他,“云想衣,你当真不懂?众人举起武器前行的方向才是修仙界的心之所向,绞杀魔修才是众人想要的秩序!你的存在是障碍,没有人需要你,没有人希望你多管闲事!”
云想衣容颜依旧孤傲,可透露出的几分自我怀疑的痕迹已然掩藏不住。
他不答话,垂于身侧的长发也不再浮动。
“杀完魔修杀妖修,杀完妖修杀鬼修,你们可真是胸怀大志。”折羽嗤笑,“我头一回见到把作恶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人。”
萧溯将昭言交到了风月手上,步步靠近二位真人。
烈火为他让路,煞气见主人靠近,似是在讨好般,缠饶真人缠得更紧。
真人的肋骨被煞气挤断,心脏的搏动也因此减弱了力度。
萧溯单手捏住持月的脸,他手上沾着昭言躯体的脓水,颜色腥黄中夹着红,气味刺鼻。
“交出解药。”萧溯的眸危险地眯起,“现在!”
“哪儿来的解药……”持月脸被捏变了形,可他嗅到了萧溯手指上的气息,扯出一丝笑,“不过是换个身躯,你怕什么?炉鼎的作用还在,何必如此执着于一个发烂的躯壳?”
萧溯的五指挤进了持月的面颊,满目的血色里,萧溯第二次开口:“你确定要同本尊周旋下去?”
“我等引魄时,发现他体内不止一个魂魄……想了许久不得结果……咳咳……落梅馆大战让炉鼎先走,为了炉鼎不惜一切对灵山发起攻击……萧溯,你如此在意,莫不是因为炉鼎怀了你的孩子?那个小一点的魂魄,是你的子嗣,所以你轻易发怒,哪怕是以天下为代价,都要将炉鼎安全带出灵山……”持月的肌肉已不受自己控制,火烧到了他的小腿,疼痛何止被云想衣的碎冰冻烂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