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实话,就算他们不被供出来,他们在部落里也不会有什么好待遇——一个是不久前背叛了兽神大人的渣男,另一个是撬了兽神大人墙角的混蛋。现在更是双双配合大部落过来找他们部落的麻烦。
若不是兽神大人出现,他们这次怕是会死伤惨重,亦或者直接消失在昨晚的寒夜了。
而兔子男与伊莱文即使只是被抓,并没有被处死,也根本开心不起来。
一个总是孜孜不倦的想要去纠缠司祁,不停的说我才是兽神使者,被周围听到了的兽人亚兽人气不打一处来的揍了无数顿,压根不给他接近司祁的机会。
另一个疯疯癫癫的,又哭又笑,一下说自己完成了兽神大人交代的任务、一下说自己背叛了兽神大人要拉着伊莱文去死。
大家关了他们几年,看他们这个样子,觉得关起来好像也没啥用,干脆把他们放了。
于是兔子男偶尔有清醒的时候,就会偷偷跑到司祁的附近,默默看着他。
注意到楚沨与司祁的有爱互动,看到那些后来加入部落、并不知晓司祁真实身份的人,因为楚沨对司祁的爱护而格外尊敬司祁,兔子男会露出旁人不能理解的欣慰笑容,神神叨叨呢喃着说“怪不得”、“这样就好”。
曾经的他不愿意承认楚沨比伊莱文更适合成为伴侣,不想承认司祁选择了楚沨日子过得比他更幸福。现在的他再也不会这么想了。
就趁着自己尚且清醒的时间,跑去和当初入侵部落的兽人们一起进行义务劳作,偿还当初犯下的过错。
时而下田耕地,时而收集青草喂给圈养的山猪,时而跑去帮着砖窑厂送煤炭,时而编制出漂亮的鲜花花环放在司祁会经过的路上,希望这些美景能给司祁带去一些好心情。
起初部落里的大家都会冷眼看着他忙里忙外,当做他不存在。慢慢的时间久了,也会有人开始与他搭话,看着他露出受宠若惊的模样心情复杂。
再后来,一位外来的兽人喜欢上了勤劳腼腆的他,丝毫不在意他偶尔会出现的自言自语神经质表现。二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兔子男终于在对方的努力下被打动,在兽神大人的雕像前定下了相守一生的契约,兽神大人如对待其他定契的兽人那般,赐福给了他们。
自此以后,再次遇到司祁的时候,兔子男已经能够红着脸冲司祁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而不是低着脑袋第一时间逃开了。
咻咻注意到兔子男的转变,忽然记起那个已经被他们忽视太久了的世界之子,对司祁说:【主人,世界之子跑哪儿去啦?】
司祁回想了一下世界之子的长相,在四周搜寻了一圈,看到某个扛着锄头路过、垂头丧气的兽人:【那个就是】
咻咻愣了愣,仔细瞅了瞅,丝毫看不出这个兽人到底有何不同之处,没有世界之子们常见的意气风发,甚至感觉比周围兽人更加的暮气沉沉缺乏生气。
【他这是怎么了?】
以部落里大家的性格,应该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情来,顶多只是遇见后没好脸色而已。世界之子到底是怎么自己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的?
司祁:【因为怨天尤人】
当世界之子发现自己这辈子都无法成为兽神使者,注定只能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兽人的时候。他亲眼看着楚沨如何风光无限,如何被来自其他部落的人尊敬讨好,内心的失落感与嫉妒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他会想当初如果不是自己的一念之差,惹得司祁厌烦,现在站在楚沨那个位置上的人就是他。会想当时司祁对他那么好,他明明享受了兽神大人最大的爱护,可现在即便走在部落里也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会不平衡为什么楚沨可以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享受一切,而自己却要听从他的指挥,当一名狩猎小队里的成员,这简直是对他的羞辱!
任何一点事情放在他眼里看来都是不满意、不顺心的,除非让他成为兽神使者、顶替了楚沨的位置,否则他这一生都会活在后悔与怨恨之中,无法解脱。
慢慢的,他开始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白天的时候精神恍惚想东想西,捕猎时开始出现差错。又后来,他因为能力不足被踢出了捕猎队伍,不得不寻找其他出路。
部落里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发展速度太快每天都是一副新面貌,无数外来的兽人加入部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活得精力十足很有干劲,可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做不长久,也不愿意“纡尊降贵”的去认真做,就这样被后来的新人顶替,抢走了那份在别人眼中看来十分不错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