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校哪都不好,惟独一个人,她特别棒。我每天去上学的动力都是冲着她去的。
我每天下课都要去她班上绕一圈,放学了暗搓搓找机会和她一起走,每天变着花样夸她,我觉得我语文就是这么好起来的。
我追了她很多年,她也只让我一个人追。
其他人都被她给拒绝了。
哎,回忆起来真是美好啊。如果可以,席家继承人的位置我都不要了,只要能回到那个时候,我就十分满意了。”
“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安越的?……那天吧,应该就是那天……我和她吵架了。她学习成绩很好,她要去国外发展,可以有保送的名额,我那个时候在席家过得连条狗都不如,手里头没钱,成绩也不行,最多只能在本省上学。我受不了和她分开的现实,觉得她只要前途而不要我,便和她吵了一架。
这没什么,吵架也是难免的事情,哪对夫妻没有磕磕绊绊的时候?我那天一晚上没睡,睡不着,一想到如果就这么和她完了,就会觉得很遗憾,遗憾到我觉得人生就此毁灭也不过如此,我想着立马要去给她道歉,便半夜爬起来,准备和她说,‘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去哪我就努力跟着’。她最受不了我这一套了,一定会原谅我。
可我那天在门口遇到了安越。
我喜欢上了安越。对,就那一天,我忽然意识到:我喜欢安越。
毫无征兆。”
我听得五味杂陈,忍不住想问后续,席云却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浑不在意的样子。
“后来呢?”
“她结婚了。”席云声音很轻,略过了大段悲伤过往,轻描淡写地说:“只不过对象不是我。”
138、
正常人向别人述说了这么一大串,我也很配合地提一些问题,按理来说,应该达到了敞开心扉的程度,席云应该把我勉强当个朋友来看待,所以应该会不再怀疑我,不再想让侍从把我抓起来。
我舒了口气,见席云难免沉浸于悲戚之中的面容,更加放心,心中有些雀跃,刚才的fēng • bō所带来的紧张都平息了不少。
我算是从骆以州的一番话里面嗅到了机会的味道。趁席云不注意,我低声和骆以州说道:“以州,你有没有办法……让季风偷偷离开这个地方?”
骆以州一头雾水,不知道我们在搞什么幺蛾子的状态,但面对我急迫的神情,还是按下了心头的困惑,迅速回答道:“有。我倒是有这家酒店的部分权限。我把我的指纹扫描进手机里,发给季风,让他从小道离开,就可以了。不过,纪临,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啊?纪涯忽然办起宴会来,席云也忽然办了起来,就和约好了似的。”
我答不上来,说实在的,其实是刻意逃避着这个问题。
我看着骆以州的眼睛,心里忽地一动,徒生把一切都告诉他的念头。
我眨了眨眼睛,看向四周,看了一会儿,终于瞅准了一个角落,不过由于我还惦记着制造骚乱的这个计划,我把一柄餐刀,偷偷地顺进了大衣的袖子里垂手时用掌心抵住刀柄。
我站起身来,拉着骆以州,准备去那个角落好好地说一通,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电话的嘟嘟声,接着是席云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喂,安越吗?纪临在这里。”
我瞪大了眼睛,缓缓转过头去看席云,他坐在椅子上,转了个身,手里依旧拿着没挂的手机,挂在耳边,他面无表情,看着我们,目光对上我的,微微挑了挑眉。
“你是戴着面具,而且我们也没有见过面。”席云说,“但是,能让骆以州这样对待的人,除了‘纪临’以外,我想不出还有谁。”
“而且,”席云微笑,有一丝邪恶阴森的味道,“你看,这么一诈,结果不就很分明了吗?”
139、
先前两名侍从再次被席云招呼过来,在围上来之前,骆以州挡在了我面前,和席云对峙着,寒着声音说:“既然你都知道他是纪临了,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为什么还要抓他?”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要帮纪临隐藏身份呢?”席云讽刺地笑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你怎么不去问你的好纪临?”
骆以州没有转过头来质问我,我在他的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带着对我的信任:“他自然有他的理由,不过纪临和你无冤无仇,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是能驱使你来抓他的。”
骆以州顿了顿,声音敏锐了些:“……你刚才联系报告的人是安越?为什么?席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