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师点点头,看着他叹了一口气,眼里是失望,嘴上却柔柔道:“你讲吧。”
“老师,上课对同学进行提问,一般都是为了看学生是否认真听课,以及测试学生对所学的知识的掌握程度,我说得没问题吧?”
她点点头。
“那么,您隔三差五,和我那不归家的父亲彻夜长谈,翻着夜光的英语书,和他在被窝里讨论我的学习问题。”
说到这里,他笑了声,用着同样柔和的表情看着眼神骤变的章语老师:“那您应该很了解我的学习程度才对。为什么还要一节课不落地关心我的学习进度呢?”
“你……”她颤抖了下嘴唇,几乎拿不住手里的教鞭。
安以农看着她,脸上依旧带着笑:“考虑到我有父母,且他们婚姻尚存,我假设您就是绝对好心,不掺杂任何利益关系,那……可否把给我的关心分一点给其他人呢?”
说完的安以农收起笑,用一种冷漠的表情看着脸色乍青乍白的章老师。整个班级安静下来,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盯着章老师。
可是她此刻竟然说不出话,或许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会以如此戏剧性的方式爆出来。
良久,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什么都没想,就算你和我父亲躺在一起,坦诚相见,并且说着我的表现多么糟糕透顶,我也没有多想。我信你清清白白,我信你有身为老师的师德,我信你做人没问题,我信你手腕上这块名牌表只是我父亲作为家长的谢礼。”
安以农一字一顿:“我敢信,你敢做吗?”
章老师颤抖了一下。
放学铃声响了,章小姐是捂着胸口小碎步跑掉的,她走后班里炸开了锅。
“天哪……我完全没想到。”
“我也是。”
安以农低头收拾书包,其他同学蹭过来:“是不是真的啊?她真的……和你老豆?”
“我不是信她清清白白吗?”
“切。”这表情太假了,都没人信,他们又问,“那你现在说出来,不怕你老豆生气啊?”
“他和我生气?”安以农想到今天要发生的事情,“他可能没空生气了。”
“嗯?”安以农说话声音太轻,这人没听清。
“没什么,我不想再讨论她。”安以农继续收拾书包,把英语书也放进包里,桌面上干干净净只有他之前画的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