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作为新婚之妻,进宫来向皇帝谢恩?!
荒唐二字在应轻烛心中转了又转,最终偃旗息鼓,没有说出口。
“臣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二人跪地请安,应轻烛低着头。
皇帝笑着对郁止道:“朕倒是没想到,你这小子竟是这般着急,这才几日,便已经得偿所愿。”
郁止微笑道:“臣谢陛下成人之美!”
皇帝看向应轻烛,这位能引诱地郁止收心且痴情至此的人物,“应王世子妃,抬起头来。”
应轻烛手中的拳头紧了紧,掩饰住眼中心中的不安,缓缓抬头,露出那张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脸。
皇帝表情有些僵硬,像是从未想过被郁止倾心不已之人竟会这般不堪入目。
他内心逐渐拢起,声音沉了沉,“既成了亲,便好好过。”
说罢,他便像再也不想看这二人一眼一般,摆摆手示意,“下去。”
应轻烛眸光微转,难道自己今日这妆容真有那般令人难以忍受?
郁止看了皇帝两眼,也没说什么,领着应轻烛谢恩后告退。
二人走后,皇帝眉心褶皱不减反增,沉默良久,终是道:“平安,仔细算算,敏娘走了也有十几年吧?”
被唤平安的大太监额头冒汗,强笑着斟酌道:“回陛下,至今已有一十八年。”
他从小侍奉皇帝至今,已有数十年,对皇帝的事几乎了如指掌,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皇帝口中的“敏娘”乃十几年前早逝的先皇后。
皇帝沉吟片刻,“如此说来,四公主也已经有十八岁?可有定下亲事?”
平安大太监心中稍稍安定,“回陛下,尚未。”
见皇帝不高兴,想了想又说了句:“许是贵妃娘娘宫务繁忙,一时竟也忘了与陛下商议。”
皇帝皱着眉,“不必在朕面前替她说话,贵妃什么性子朕比你清楚,当初她便与敏娘争皇后之位,却输了,直到如今朕也未将她封为继后,她不记恨敏娘,不记恨四公主才奇怪。”
既然您心中清楚,那您为何又什么也不做呢?平安大太监心里滚着这句话,咬咬唇,到底没说出口。
“每每只有年节大宴才会见到那孩子,朕竟记不清她是何模样,但大致记得,与敏娘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