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止时时看着杜寒星的眼睛,连杜寒星自己都不知道,在说起学校里的事时,他的眼睛是温柔而明亮的。
如今的杜寒星,比起最初他见到他时仿佛用燃烧生命绽放的桀骜不驯,更加内敛,更加温和,那灼热的烈烈野火终究变成了明媚朝阳,温暖而明亮。
人与人待久了,是会被影响,被同化的,同样身在深渊,有人会变成深渊,有人却会绽放光明,驱散深渊。
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已经将杜寒星打磨得更明亮耀眼。
他依然有自己的形状,却无论从任何方面看,都与郁止是一对。
“郁止,今晚要吃什么?”他抬头问。
郁止想了想,“还没定。”
“那就吃鱼吧。”杜寒星积极提议道。
被那双星星般明亮的眼睛看着,郁止很难不同意,但他对杜寒星为什么提议有些好奇。
“怎么突然想到吃鱼?我记得你不爱吃这种需要拆骨头的食物。”
杜寒星眨了眨眼睛,“我就是想吃了,你答不答应嘛?”
郁止与他对视片刻,最终勾唇一笑,伸手抚上他的头。
虽然杜寒星依然会嘴硬,但很奇怪,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却从没有拒绝过郁止揉他的头,可见这人就是口不对心,口嫌体直。
“好,今晚吃鱼。”他含笑道。
笑声仿佛一个暗喻,像是在说: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你不是想吃鱼,而是想吃我。
当晚两人纠缠了半夜,说不清到底是谁吃谁,但第二天杜寒星请了半天假,没办法,他腿没用不能走,一直坐着他难受。
郁止好歹知道自己有点过火,中午亲自送他去学校,看着杜寒星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准备下午要用的东西,正要走时,却见有人领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
那人是这个学校的校长,虽然这个学校是郁止建立的,但他并没有去管理他,而是将他交给了其他人做。
那人便是他选出来的,是个还算有名的文人,观念都比较开明,能力也还行,是个合适的人选。
但学校毕竟还是郁止的,有些事,还是需要郁止开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