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弦音也懂音乐,却也很难做到方才郁止那样完美。
完美到仿佛他真的经历过。
“弦音天资愚钝,恐怕做不到师父那样好。”
郁止莞尔一笑,“无事,我教你又不是指望你成为名曲大家。”
见他笑了,祝弦音也不自觉松了心神,浅浅勾唇。
“只怕会丢了师父的脸。”他低头道。
郁止抱上琴,将他放进祝弦音手中,“那就将它练好,莫要将它束之高阁。”
祝弦音的琴也很不错,否则也不会在边城小有名气,可与今日郁止弹奏的比起来,也不过是中上水准。
若说之前祝弦音还盼着自己能早日为先生弹奏一曲,现在却觉得自己的琴艺有些拿不出手。
先生之前不然他弹,恐怕便是因为这个。
方才先生又非要弹,恐怕也是为了让他知耻而后勇,莫要因为一点小成就便沾沾自喜。
不得不说,若是想要他不弹,他的目的达到了。
“弦音会的。”将这把琴装进琴盒中,自此祝弦音从不离身。
*
长琴费手,郁止不同意,可像是萧笛埙这等吹奏乐器,郁止并未阻止祝弦音练习,只是限制了时间,不让他的手太过劳累。
祝弦音在音乐上确实有天赋,不过短短几日,便熟悉了那些乐器,能够演奏入门乐曲。
与此同时,为了证明自己之前说的话,郁止也在祝弦音面前演奏了其他曲子。
无论是激昂的战争之乐,还是沉溺享乐的靡靡之音,又或是山野小调、民俗风情,郁止都能完美演奏。
祝弦音从一开始的半信半疑,到之后的彻底相信,世间是真有他师父这样的天才,无论什么乐曲,什么感情,他都能完美演绎。
心中暗喜过后,祝弦音便又怅然若失。
他高兴个什么?
先生即便没有心爱之人,又与他有何干系?
又不会喜欢上他。
在先生心里,自己只是弟子,仅此而已。
而祝弦音也不敢对郁止表明心迹,先生对他这么好,几乎视如己出,他却对先生有着非同一般的妄想,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