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再醒来时,已恢复平静,安抚住了苏子阳和神梦宫众人,之后亲手去毁了灵植园地下的洞穴。他留下了徐有冥单独说话,乐无晏几人在殿外等。
广场上彩灯依旧高悬,酒案还未撤去,却已一片狼藉。
乐无晏默不作声,抱臂耐着性子等徐有冥出来。
谢时故忽然问他:“夫人觉得,那位沈宫主确确实实全不知情吗?”
“我不知道。”乐无晏冷淡道。
秦子玉闻言道:“玉林尊者从前以除魔卫道、惩恶扬善为己任,若是知晓枕边人是邪魔修,怎可能姑息?”
“你也说了,是枕边人,”谢时故咬重这几个字,“便是圣人也有偏私的时候,神仙也会为七情六欲所扰,谁能保证他在面对自己枕边人时,能够心无芥蒂地手起刀落?”
乐无晏嗤道:“你在说你自己?”
谢时故厚着脸皮笑笑:“多谢夫人夸赞。”
秦子玉面露迟疑:“……可即便如此,只要他不承认,你们便拿他没办法。”
谢时故摇了摇手中扇子:“是啊,没办法。”
徐有冥出来时,已近日暮。
乐无晏想问,他先开了口:“走吧,我们该回去了,还得将寒霜龙兰尽快送回去。”
沈瑶自殿内踏出,苍白的面上仍无半丝血色,身上却还穿着那身艳红色的礼服,衬得他本就瘦削的身形更显单薄,仿佛随时摇摇欲坠。
徐有冥转身与他拱了拱手,言明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