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醇在榻上坐下,烛火被点燃的时候看清了屋内的场景。
玄铁剑不染鲜血,即使划破他人,血珠也会顺延滚落下去,以致地面上掉落了数滴血液,但除此以外,男人的身上是干干净净的,从始至终都未曾沾染对方的鲜血。
屋外有破空声传了过来,箭雨袭来,金戈交鸣之声响起,几支箭羽破开了窗户she进来,被沈白挥剑一一击落,横七竖八的插在了那些家具上,甚至划破了帷幕。
院中灯火通明,明显来了很多人。
“追,记住留下活口。”沈筠的声音传来,好像宣告着一切的尘埃落定。
“醇儿,可受惊了?”沈筠进屋的时候询问道,待看到榻上毫发无伤的幼弟时松了口气。
“没事,庄中培养的暗卫颇为有用。”沈醇看着他只是随意束起的发道。
这个世界的世界线是随着沈白的死亡戛然而止的,后续的世界线以及最后的谜底还隐藏在迷雾之中,沈筠这个人的命运以及整个武林的命运都是未知的。
“你无事便好。”沈筠的视线从那些箭羽上扫过,本欲开口的话在看到沈白身上的装束时停了下来,他蹙起了眉头道,“为何如此着装?”
云景山庄的暗卫皆着黑色,戴面具,无一例外,即便是白日,他们也能够很好的将自己藏匿在阴影之中不被人察觉,如这般在主人面前只着亵衣的,是为失职。
沈白将剑送回了剑鞘,并不答他的话。
那剑的声音极脆,沈筠的目光调转在其上,眸中闪过了一丝戾气。
“是我让他如此的。”沈醇开口道。
沈筠看向了他道:“为何?”
“夜里太凉,他身上火气盛,睡在一处极舒服。”沈醇打了个哈欠道。
“你若是觉得冷,可用炭盆。”沈筠听他所说的话,微微蹙了一下眉头道,“暗卫是用来保护你的,不可如此胡闹。”
“大哥,你怎得说跟他一样的话。”沈醇侧撑着头有些没精神,“炭盆呛的很,哪里及得上人整晚都是暖的。”
“你若要暖床,我让娘给你挑适龄的女子,便是不行房事,只当暖床用也可。”沈筠审视着站在那里的暗卫道。
“女子?”沈醇有些百无聊赖道,“女子岂能有他听话,岂能有他武功高,如今晚一般,他睡在身侧,我甚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