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起十二年前在医院走廊时初见赵嵘,少年时的赵嵘分明狼狈得很,可浑身上下都只有干净的气息,全然不像是个会放浪的。
他低声问:“哪一年……?”
“啊?”
“你说他大学之后开始变,哪一年?”
“好像是大一还是大二,十九岁吧。您可以往后翻翻。”
不用他说,乔南期已然快速跳过一些内容,单独拎出了些和赵嵘学生时代的成绩有关的。
文件在桌上跟着时间顺序摊开,清晰明了地凸显出了十九岁那年的分水岭。
有什么昭然若揭却沉重而让人窒息的真相随着这显而易见的分水岭杀了出来,在茫茫一片中,杀了他个措手不及,杀了他个片甲不留。
小吴见他方才还好不容易打起了精神,此刻却连最后的生气都被抽走一般,双手交叠地托着额头,挡着大半神情。
他低头一看,乔南期面前的那张纸骤然多了一小点仿佛水滴出来的圆。
他拿来的时候分明检查过,哪来的水渍……?
“先生,您……还好吗?”
乔南期的嗓音已经瞬间裹上了一层闷闷的喑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