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装模作样地看书都干不下去了,他将书一合,随手扔在了一旁的茶几上,看了一眼陆星平给他倒的水:“不是咖啡?”
他之前来,陆星平准备的都是两杯咖啡。
“你这几天安眠药都用上了,”陆星平喝了口自己的咖啡,“还喝咖啡?”
乔南期不言。
“今天不是来找我帮你疏导的吧?”
自然不是。
自从贺南疯了,多年执念消散,乔南期现在即便睡不好,也并不是以前一样,到负面的情绪无法压抑的地步。
他问:“赵嵘最近……还常来你这里吗?”
“还行,比以前频繁一点。今天不会来。”
乔南期被道破了心思,却只觉得有些微妙的情绪在心间蔓延。
他似乎……
有些嫉妒。
他嫉妒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嫉妒即便是认错了人也曾经被他当作救命稻草好几年的陆星平。
他想起了先前赵嵘送陆小月回家,在门外的走道上笑得开怀的样子。
想起了赵嵘和陆星平愈发走近的关系。
想起了陆小月出事那晚,紧闭的房门里,赵嵘和陆星平独处时发出的笑声。
……
这些他现在都得不到、看不到了,可陆星平却能。
若不是他十分清楚陆星平心中有忘不掉的人,他甚至会忍不住往最不可能的那个方向猜想。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方才一瞬间燥乱的心绪。
他说:“赵嵘下次来,可以告诉我吗?”
“我问问他。”
陆星平这个回答像是一个警钟,提醒了乔南期。
他立刻打消了念头赵嵘必然会不开心。
“算了。”他说。
面前的白水也索然无味得很。
乔南期默然。
片刻,他说:“我回去了。”
他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其实常来这里的琴房待着,或者直接在公司,处理不知几个月后才需要处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