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湿淋淋的,发丝贴在脸上,书白看了看,伸手帮她拨开。卷耳没注意他的动作,“这海域能让人产生幻觉,很可能会让人看到自己心里重要的人,然后一步步把他们引到海里!”
这样就说得通了,明明很多人都知道这片海域的危险,每个月却依然有人走到这边。
因为在他们眼里,有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在呼唤他们。
卷耳想了想,“这术法应该只对人有用,你刚刚是不是什么也没看到?”
见书白点头,卷耳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琢磨着要下海看看,书白声音有些低,“所以,你刚才看到了我?”
若这术法能让人看到对自己最重要的人。
卷耳却看到了书白,有些情绪不言而喻。
后知后觉的姑娘愣住了,卷耳含含糊糊,“嗯嗯嗯…看…看到了。”
书白沉默,他站起身来,看着兀自还在地上坐着的卷耳伸出手,“下海看看。”
那只手脉络清晰可见,卷耳捻了下指尖,抬手放上去。
冰凉与温热相贴。一片黑暗里,书白轻轻勾唇,微微收紧了手掌,眉眼柔和。他们不能在水呆太久,书白倒还好,水怎么也淹不死他的,可卷耳却不行。书白给卷耳用了避水珠,最多只能在海底呆一个时辰。
外面本就是黑天,两人到海底时更是一片漆黑,书白一直牵着卷耳,感知暗流千丈的海底。
卷耳夜视不太行,她一只手被书白牵着,另一只手伸过去拽他衣袖,“你有没有灯啊,我看不清路。”
书白不语,卷耳想想也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切实际,在水里根本打不了火折子。
她刚要说算了,便见走得这条海底小路的两侧,逐渐开出暗红色的花。
花朵在黑暗里的发出柔和的光,葳蕤一路仿若看不到尽头。
“现在能看到了吗?”
卷耳睁大了眼,“这是……两生花?”
“嗯。”
卷耳有些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