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卷耳舒了口气,偏头看了眼孟庭戈,“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冬日天暗的早,灰青色的天空照的人脸上雾蒙蒙地看不清,孟庭戈未察觉她的脸色,闻言只是道了声“好。”
卷耳颔首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
这一步迈出去,赌注是孟庭戈。
赢了,是山河温柔。
若输了呢。
卷耳忽然回头走到他身边来,在孟庭戈不明的眼神里,垫脚吻住他。
尘土三千,离别在枯槁里开出花来,留恋却在心底沉淀。
落雨在身后震惊的睁大了眸子。
“在这等我回来,乖乖的,不要走,好不好?”
孟庭戈轻轻蹙眉,纯净瞳眸望进她眼睛,他拉住卷耳的手,认真叮嘱,“你早些回来。”
“好。”
待那道纤细身影渐渐消失在宫门口,孟庭戈才在那石桌前坐下来,盯着那狗洞有些出神。
他该想起来什么呢。
孟庭戈还未等来那说好会归的人,便看到远处天空一片火红。
他定在原地,双眼缓缓空洞下来。
景元五年,西宫大火,平宁公主葬身火海,帝哀之,呕血数次,休朝一月,方才大好。
若说宫内宫外最大差距,便是这热闹了。
宫内再是辉煌,也不过千百金砖堆出寂寥岁月,可这宫外有数不尽的秀里人间。
四月初初露些春意,林远便说让卷耳出门走走,打发打发日子。
她死遁出宫不过半月后,北胡便来使求娶公主,孟庭戈严斥北胡野心,可他这话说了也无用,昌朝那婆家的阮阮小姐早与北胡王子私定了终身,孟庭戈便不好拆了人家良缘,只能封了个公主嫁去了北胡。
听说昌朝公主听闻此事气的直接当场昏了过去,到如今还未曾走出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