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隔着电话都听出了老板的尴尬,小心翼翼地问:“是陈小姐找到家里去了吗?”
“什么陈……”徐明臣走出餐厅,忽然感到一阵无力,“我只是问披萨店。”
靠近餐桌总让他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徐明臣记不清从哪一次见到儿子开始,每一次见面儿子都会给他种浓厚的危机感,这种危机跟生命权势无关,他隐隐感觉两个孩子在脱离他的掌控。
大抵亲子之间总有这么个过程,孩子羽翼丰满出门闯八方,表现在家里往往是话语权的转变。他和徐青燃不存在这个话语权的问题,他们从来都是各说各话。
区别只是徐青燃在不在他能掌控的范围内。
徐明臣针对性明显,宋茵和两个孩子不一样,孩子是孩子,女人是女人,他可以不在乎女人,但不能不在乎孩子。
有一天他碰到放学的学生潮,校服在路上随处可见,连成线通往四面八方,一群男孩东奔西跑,赶着回家摸键盘说周五了赶紧回去开黑。
他心想着周五了,满怀感慨回家,等到天黑,回来的只有朋友家那个小孩。小孩看见他很诧异,镇定地问他是不是有文件落在家里了。
这是徐明臣第一次这么抗拒朋友家的孩子,笑着说:“叔叔只是回家而已。”
事实上他知道自己抗拒的是他的两个孩子习惯了周末不回家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