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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抵达虞都时,天色刚刚破晓,水镜并未直接入宫,而是先去了一趟海边。
海岸边停靠的渔船稀稀落落,远不似上次那般停得整个海岸都是。
水镜随便寻了位渔民问了问,这便得知三个月前解无移从海上归来后,为确保万无一失又亲自出了几次海,再未遇见任何危险,这才告知渔民祸患已除。
从那之后,渔民便恢复了以往的劳作,渔船自然也就不会继续停在海边闲置,如今大部分渔船都在海上捕鱼。
水镜心中有数,这才离开海边去了虞宫。
早朝的正殿正在议事,殿中嘈杂,也不知在讨论些什么。
水镜懒得多听,直接往释酒那处行去,边走边想:释酒这个国师做得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朝政不参与也就罢了,以往还动辄出游,一消失就是数月甚至数年,真难为历任国主还能忍了他去。
不过,似乎他在宫中也不算碍事,左右不过是多了个人,殿中连宫人也就只配了两个负责洒扫的,大约国主也就权当供了尊神像吧。
行至释酒居处,远远便看见他坐在院中回廊旁往池中撒着鱼食。
回廊下的水中,鲤鱼在鱼食的吸引下一拥而上,互相冲撞,甚至还有几条上蹿下跳地蹦跶,掀起水花无数。
释酒身边立着一名宫人,捧着个盛鱼食的瓷碟,就那么面无表情地静静站着。
释酒伸手从那碟中抓鱼食,一抓便是一大把,水镜看着都替那些鱼感觉撑得慌,释酒却似乎还嫌不过瘾,直接从那宫人手中将瓷碟端过,轻轻一歪,将鱼食全数倾在了水中。
水镜“啧”了一声,便见释酒将瓷碟放回了宫人手中,抬了抬手示意她退下。
宫人离去后,释酒看着水面,漫不经心道:“还不出来?”
水镜一笑,从廊柱后绕出,一边走近一边道:“我说,你也不是习武之人,怎的如此敏锐?”
释酒并未回答他的问题,继续看着水面道:“你今年好像格外闲啊。”
水镜道:“怎么说?”
释酒嗤笑:“这短短几个月,你都来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