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酒盯他良久,眯了眯眼道:“你倒是真舍得。”
水镜好笑道:“我有什么可舍不得的?”
释酒也不知是无奈还是服气,扬起葫芦喝了口酒,道:“他好歹也是你徒弟,你居然在这劝我帮他上前线送死,倒是大方得很。”
水镜毫无触动,道:“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眼中的送死,在他看来说不定反倒是成全。”
释酒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道:“你这师父才当了不过短短几个月,倒是比我这国师当得明白。”
“啧,”水镜完全无视了他言语中的几分戏谑讥讽,笑道,“过奖过奖,说吧,这忙你帮是不帮?”
释酒放下酒葫芦,也不多劝,言简意赅道:“帮。”
“行,”水镜起身道,“就喜欢你这痛快劲儿,走了。”
释酒这回连句“不送”也没说,就坐在原地,静静看着水镜的背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
十日后。
又逢授课之期。
水镜到得已算很早,却不料拐入假山处才发现,解无移竟是到得比他还要早。
他今日穿的很是轻便,同出海那日差不多的劲装,不仅穿的轻便,水镜远远看去,觉得似乎他整个人都带着一股轻松。
刚刚走近两步,解无移便看见了他,一边迎了上来一边展颜笑道:“师父。”
水镜一见这笑容,便知方才不是自己的错觉,今日的解无移心情果真极好。
“怎么?”水镜笑问,“这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解无移眼中愉悦藏都藏不住,道:“果真什么都瞒不住师父。”
他顿了顿,又道:“父皇不知怎的突然想通,同意我去北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