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K比了个打住的手势,结束了这场谈话:“那你自己找城主说去,找我干嘛?你之前不是说运力不够吗,现在又想到办法了?想到办法也别跟我说,找你们管事儿的,把他抓起不让他睡觉听你瞎唠嗑。别跟个鸡仔儿似的到哪儿都跟着我,我不是你们妈!”
K还想迎难而上,话音刚起了个头,就被陈渊打断:“你别再哔哔。有这闲工夫不如给咱百姓做点实事儿,这大通铺睡就睡了,特殊时期我们能理解,但配套设施能不能搞好点?
“别的不说,你闻闻这屋里的味儿,再闻闻咱们身上这味儿,馊得跟酱菜缸子一样!就没个洗澡的地方吗?哪怕冲一下也好啊。”
K怔了怔神,果然低头嗅了嗅自己,表情变得有些委屈:“真、真那么臭啊?”
“臭,臭不可闻!”
陈渊见把人忽悠到了,毫无道德地增大火力:“所以你离我远点,别占我草席,边儿睡去!”
K对着自己胸口腋下到处嗅了半天,继而抬起头,有些无赖地跟陈渊打商量:“如果我带你去洗澡,你会考虑我的话吗?”
“洗了再说。”
陈渊才不会轻易上当,“现在我被熏晕了,无法正常思考。”
“好。”
K立刻翻身爬起来,拉了拉陈渊的胳膊:“走,我现在就带你去。”
“去,去哪儿?洗澡?现在?”
陈渊惊了个呆,他的瞌睡算是被K全搅没了。
“嗯。”
K猫着腰,在月光里笑得像只狡黠的狸,“跟我去洗澡。”
*
哗——哗——
不大的浴室里水雾弥漫,腾起的蒸汽让视线变得模糊,水压很足的热水,从带着锈迹的莲蓬头里冲出,重重浇在陈渊身上,把他的疲惫都洗去了一大半。
他把水温调高,用略烫的水柱刺激头皮,爽得能背个全本《西厢记》,愣是在浴室里冲了二十来分钟,才带着一身热气走了出来。
“艹,你们房间里的水压都比我们稳定百倍!”
陈渊用毛巾围了下半|身,打着赤膊就来到客厅里,大刺刺地往沙发上一坐,发出了心满意足的喟叹:“啊~这才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