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万就想买我的命?”
“这……”
对方捉摸不透贺默什么意思,一时间不敢再开腔。
贺默也不想跟他废话,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丢下一句“交给警方”,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他刚上一楼,客厅里有个熟面孔,正在用玻璃器皿醒红酒。
合作伙伴倒好一杯红酒,转头看他:“来一杯?”
贺默冷淡答:“我不喝酒。”
合作伙伴耸肩,继而自己端着高脚杯走来,绕着贺默审视一圈,说:“还说你不认识七号,怎么把人抱主卧躺着,你不是洁癖得连根头发丝也无法容忍么?”
“再洁癖,也不及人命。”
合作伙伴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你就装吧。”
贺默淡淡睐他,“如果你没别的事,现在可以离开我家了。”
合作伙伴:“……”
没见过这样过河拆桥的人。
合作伙伴一口饮尽高脚杯中的醇香红酒,轻轻放下酒杯,往门外走去,半路又折回来,“那群人是你故意放进来的吧?”
贺默不答,“你该走了。”
合作伙伴笑了两声,转身出门。
佣人关上门,贺默回了四楼。
整栋别墅除了地下室,共四层,四楼整层是贺默私人领域,设有指纹锁,从不让外人涉足,连日常保洁也只能在规定时间做完,不能在上面久留。
贺默推开主卧房门,进去看王跃然状况,顺便为他上药。
今夜王跃然被那群混战殃及,有擦伤,不严重,医生特意为他开了涂抹的药膏。
患者正睡得跟小猪一样,雷打不醒,别说上药了,恐怕他睁条眼缝都费劲儿。
贺默走近,摁开一盏床头壁灯。
调整灯光强度后,他单膝跪在床边,轻轻从被褥里抽出王跃然的手臂,用棉签沾取适量药膏,轻柔地抹在擦伤部位。
药膏是凉的,王姓患者眉头一皱,要抽回手。
贺默加重一分力道,对方没成功,横着手,半晌又睡熟过去。
继续抹药,完成后将他手臂放回被窝盖好被子,贺默正要起身时,目光掠过王跃然的额角,不禁一顿。
他撩开王跃然细碎额发,见他左额角靠近发际线的位置,有一道三四厘米长的疤痕,颜色很淡,看起来应该是旧伤。
贺默眸色深沉,微敛着眼,让人难猜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