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杨树说,他找熊小娥找了一千零五十多年了,数字精确到十位数。总不能说这这种话是胡说,因为熊小娥的生活,的确需要这样的修辞写意,没人撩的女子,是悲催的。
在熊小娥的青涩时代,与此人相处时,曾经怀疑过,这个自称天仙的神经病人,说不定真是个神仙,因为他知道很多秘密。
熊小娥望着突然出现的杨树,她心里,堆满奇形怪状的疑问。
十五年前,那个失魂落魄闯入,莫名其妙的消失的杨树。
还有,孩子降生那天夜里,她在阵痛的昏迷中,看见的杨树。
当时的杨树,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疼痛。
脸色苍白,嘴唇黑紫,精神恍惚,不停的问:
这是哪儿?我究竟在哪儿?
声线气若游丝,而声音的特质,温如碎玉,那是杨树特有的声音,不会错。
她以为,那是生命里注定独自疼痛的时刻。
没想到他会赶来陪伴,有他陪着疼,自然倍感亲近,永远忘不了。
而且,当时他看起来更惨。
莫小娥甚至忘记了阵痛,只想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还有现在,穿着白大褂,精神饱满,阳光帅气,侃侃而谈的杨树。
他位于所有问题的源头。
熊孩子出生后的十四年来,熊小娥为了孩子的病,找过各种专家,没有人敢打包票。
医院的专家,擅长把有把握的病,说的没把握。
也擅长把清楚的发展方向,说的模棱两可。
但都不敢承诺,医生的承诺,事关生命与家庭,责任太大。
这个道理,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