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贵妃满脸难以置信,“真有了?院判大人您确定没诊错?”
这话实在太不委婉,连和亲王等人亦纷纷侧目而视。
乾隆压抑着怒气,冷声道:“难道贵妃希望出错?”
纯贵妃自知失言,赶紧换上一副笑脸,“怎么会,臣妾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多贵人进宫两年毫无消息,出来秋狝一趟反而有了,实在……”
简直像越描越黑。
陈院判亦有些不愉,生气地扯着那把山羊胡子,“老朽从医数十年,这点微末本事还是有的,娘娘若不相信,大可以请其他太医一同佐证。”
纯贵妃方才讪讪地住嘴。
郁宛尚在愣怔,也无暇理会二人争执,及至乾隆握住她的手,她才回过神来,忙道:“臣妾也是喜出望外,这阵子月事推迟,还以为是水土不服的缘故,哪晓得会是身孕。”
表明她并非存心欺瞒。
乾隆笑道:“朕何尝不是大吃一惊?本以为这趟秋狝无功而返,你倒让朕得了个宝贝,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郁宛察言观色,见皇帝眼中并无芥蒂,这才松了口气。并非她杞人忧天,实在是自顺治帝以来清宫便少有生下孩子的蒙妃,她还以为有什么不成文的规矩,加之在她之前进宫十余年的颖嫔亦无所出,她便有些神神叨叨的——并非她不期待这个生命的到来,能有个活泼可爱的小家伙作伴当然更好。
乾隆听她在那里柔肠百结,又是好笑又是叹惋,遂亲自扶她起身,又把墨黑色的玄狐大氅解下披在她肩上。
郁宛:……好热。
不过乾隆爷有意表示对她的关照,她也只能勉为其难接受。
在场气氛各异,和亲王弘昼很不合时宜地道:“皇兄,咱们不去猎麋鹿么?”
乾隆没好气,“要去你自己去,朕可没闲工夫陪你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