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祭大人,我真的不知情,这个侍从……他一定在陷害我!”景从眯起眼狠狠盯住对方,“说,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你?竟敢潜入仓库放火,这里是军备厂,难道你是奸细?”
见主人铁了心要舍弃自己,侍从有口难言,只好一个劲跪在地上磕头,涕泪横流。
应变能力到这个地步,沈轻泽都想为景从鼓鼓掌了:“这份口才,当个贪官太屈才了,若是在外交部,凭着阁下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本领,说不定能干一番事业呢。”
“主祭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景从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奸细陷害,斩钉截铁赌咒发誓的模样,引得周遭工人群众们将信将疑。
沈轻泽不置可否:“那笔钱是你偷偷盗卖淘汰qiāng • zhī,从黑市赚回来的,黑钱不敢存进渊流银行,只好藏在家中的地窖里,对吧?”
景从矢口否认:“绝无此事,我不知情,也许……也许是他——”
情急之下,景从指着神情麻木的阎王:“他都干出了冒名窃夺之事,什么事干不出来?此人仗着是我女婿,背地里伙同下人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谋取私利!我也是受害者啊!”
所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景从自底层摸爬滚打至今,深谙无赖的好处。
至于这个侍从,他全家人的性命都操于自己之手,谅他也不敢乱说话。
景从以一种破釜沉舟的沉痛口吻道:“如果主祭大人因此要监察司带走我,我无话可说,但要屈打成招,我绝对不服!”
监察司自滕二以下,几个忙前忙后的监察员,听了景从的狡辩,气得脑袋都要冒烟了。
若是换做从前,贵族只要认定平民有罪,上来就是一顿鞭子,如若不肯招,各种刑罚轮流上,要么招了再死,要么直接被打死。
哪有主祭大人这样宽厚,办案还讲究真凭实据!
沈轻泽用一种关爱孤寡老人的神情,静静看着对方垂死挣扎,最后才慢悠悠地道:“你说你不知情,那么想必你家中的黑钱你都没碰过,是吗?”
景从梗着脖子:“当然。”
沈轻泽竟然微笑起来:“那这事就简单了。”
“渊流银行的塔格巫术师,是特聘的防伪、验钞专家,他有一项神奇的巫术,但凡经过他制造的纸币,上面会沾有某种特殊的金属磁场,大量接触过这些纸钞的人,身上难免会沾上。”
“既然阁下坚称自己是无辜的,只要经受塔格大师的检验,一切就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