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青年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在打亮的车灯的反光下,整个人如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纱,看起来格外的好看。
因为那个男人就是一副儒雅的皮,但却总在他面前丁点不忌讳的,做着那些令他恶心不已事情的原因,晏景泽天生对这类待人温柔的人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有着与生俱来的恶感。
他习惯性的将他们每一步踏出来的善意看成虚伪,习惯性的将他们的每一个动作看成别有目的,更是极尽阴暗的去揣测他们所有的行为与温柔后的别样真实。
可想着这短短不过一个多星期来,自己每天于W大无数人口中听到的那个完美的温易川,那天自己无意中撞破夕阳下美的不真实,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温易川,以及蒋君浩口中那个永远在追赶着父母脚步,摔的满身是伤的温易川……
这刻的晏景泽发现,自己对这人那种天生而来的敌意,似乎在短短时间内正悄无声息的改变了。
虽谈不上翻天覆地,但至少现在他不会每分钟每秒钟,都将对方的一切行为都归咎为别有所图,归类为人性最阴暗的那面。
而这会的青年安安静静蹲在他面前,为他细心处理着伤口的画面,真的令晏景泽眸光忍不住微闪了瞬间。
这一幕太美,太干净,让他甚至有种,对方不可能会停留在他黑暗一片人生中的片刻的错觉。
见到人未说话,顾唯舟抬了下头,眸中有些担忧。
“是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