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将所有对话听的清清楚楚的江靖越只感这刻除开身体上的疼痛外,更多的是来自心脏上的疼与痛。
他自诩为之效力的皇帝伯伯,他自诩对他最好的荷月姑姑,他自诩太医院最好的李太医……全部全部都想杀他。
他想开口说话,想让她滚开,可开不了,他想抬手,想将他掀开,可动不了,他能做什么,这会任人宰割的他,还能做什么?
冰凉的泪自江靖越眼尾滑过,沾湿身下的瓷枕。
哭的狼狈的荷月见到床上人的泪水,脸上的泪更凶了,只是哭着哭着,似想到了什么,她颤抖着手自腰间拿出那不久前才做好的锦囊。
看着这个锦囊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整个人就像疯子一样。
王妃,奴婢只能做到这些了,奴婢命贱,只能为小世子做到这些了。
迷糊不清中,江靖越感觉自己嘴中被身边人塞了一嘴不知道什么东西,那些东西嗝的他喉咙火辣辣的疼。
是什么?一定是毒药吧。
她给自己下了这么久的药,最后还想再送自己一程么……
吱嘎的关门声响起,房间中陷入一片漆黑的安静,被火辣辣的触感嗝的作呕的江靖越只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下一秒就会。
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定会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时,模糊一片的眼帘中忽的印入了一个白衣身影。
拈了颗掉于床塌上的红色药丸,顾唯舟放于鼻前嗅了嗅,微有诧异。
她竟然能弄到这种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