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回来后清洗了一番便睡下了,没同奴婢说什么。”
柳梓月记得那日柳梓桐也是穿了件同自己极为相似的衣衫,那衣衫是生辰日娘送给她二人的,好似自那日后柳梓桐就未曾同她穿过相似的衣服,即便穿了,也会刻意换掉。今日她还未曾见过自己,恰巧穿了同色的衣服结果被柳然认错了,方才柳然将她推倒的行径定是让她想到了些什么,若她没猜错,定是那日下山时她定是碰见了歹人。
柳梓月带着碧瑶回到自己的住处,守在榻边直至柳梓桐醒来,谁料人刚一睁眼就猛地握住了她的手,看向她的双眸含着泪光,“是我错了……我错了……”
柳梓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安慰道:“没事了。”
“姐姐可还有何处伤到了?”
柳梓桐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柳梓月转头朝着一旁的红菱道:“出去将门关上。”
“是。”红菱得令拉着阿秋和碧瑶走了出去,将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姐姐有什么话要说?”
柳梓桐闭了闭眼,回想起了先前的事。
陪娘上香的那日她从山上逃走时在半路碰上了原先在街头被柳梓月教训过的混混,那混混认错了人,瞧见她不堪的模样便想借机羞辱她,不过还未进行到底,她人便晕了过去,那混混见这模样怕惹事,抢了她身上贵重的物件便跑了。
她能清楚的记得那混混一边摸着她的身体一边说着下流的话,她一向安分守己,若不是被认错成柳二小姐,她何苦受此委屈。
事后柳梓月受了伤,她去院内探望,瞧着众人围着她关切的样子心中的怨恨便更深了,她装作和平日一样,心里却起了邪念。
她特意缝制了香囊送她,她并非想叫她死,只想也叫她也尝尝痛苦的滋味,直到莲儿的事发生,她的胆怯害了安儿,又被妹妹识破自己的阴谋,她便彻底一病不起。
只是她没想到,她这妹妹非但没怪自己,反倒比平日更为关切。
她病了多日,事情记得混乱,直至今日她这四妹妹将自己错认,她推了人,猛地想那件事,倒是突然释怀了,说到底,柳梓月在这其中才是真正受害之人。半响没有回应,柳梓月侧眼瞧见榻上的人紧蹙着秀眉,垂在右侧的手握了又松。
见状,柳梓月轻捏了下她的指腹,唤道:“姐姐?”
柳梓桐闻声睁眼,缓缓起身仰靠在榻上,薄唇翁张,“今日推了四妹妹的人是我,方才未说害得妹妹平白被冤枉,待祖母醒后我自会同她明说此事。”
柳梓月一早猜到,听此面上并无过多起伏,见她靠着,怕她身子不适,拿了软垫塞到她身后,言道:“祖母不会再追究此事,姐姐不必去说。”
“可……”
见她欲要再说,柳梓月转头看了眼她,扬声打断道:“再说,定是那柳然先招惹你的,她与我有过节,今日你我二人裙衫相似,她认错了人,倒是牵连姐姐了。”
提及衣衫,柳梓月特意留神了她的反应,似做无意地说:“说起来,姐姐倒是许久未与我穿过同样的裙衫了。”
柳梓桐避开视线,直起身往后靠了靠,“是怕旁人会将你我认错才如此的。”
“倒是可惜了娘送的生辰礼。”
柳梓月说的随意,眼神却未离她,果不其然,当她提及那件裙衫时发觉柳梓桐身子明显僵了下,见此,她故意继续道:“娘说,这裙衫要你我二人一起穿才好看。”
柳梓桐猛地抬首,厉声打断:“够了!”
“姐姐怎么了?”
柳梓桐粗喘着气,撑着榻边的手抖得厉害。
柳梓月有些不忍继续说,可姐姐这心结不得不解,她停顿了下,后直言问道:“随娘上香那日姐姐独自下山时,究竟是……碰上了什么?”
柳梓桐垂目未语,卷了薄被往里靠了靠,半响,抖声道:“妹妹为何说到此事?”
柳梓月凝着她,直言道:“姐姐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