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将剑从他胸口□□,在自己衣角上擦了擦滴了血的地方,面无表情道,“丞相说得对,做人确实不能得意的太早。”
丞相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古扉眼越来越花,已经瞧不清远处的东西,但是他能听得见,知道是余欢来了,整个人放松了些,又很快提起。
玉和器灵!
三四月的天,宛如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上午还好好的,下午便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惹得人不得安睡。
那声音断断续续,实在太吵,叫人心烦意乱,睡不下去,索性睁开眼。
入目是一个简陋的床顶,被暗红色的帘子包住,上面绣着绽放的花儿,瞧着倒是精致。
视线下移,歪了头朝外看,屋里有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再往外是连通着院子的窗户,下了雨,朦朦胧胧打在花盆里的枝叶上,噼里叭啦的响,就是这个声音吵醒她的。
睡着时觉得烦,醒了竟觉得怀念,似乎好久没听到过,没看到过了。
她掀开被子,双手放在床榻的两边,撑起身子,想像往常一样下去,指尖抖了抖,竟出奇的没有半点力气,不仅如此,身子也疲惫酸疼,像躺了许久一样,揭开袖子,发现手臂的内侧有压红的痕迹,一坐起身,头晕眼花,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后背也微微刺痛。
???
怎么了?“皇上?”
“皇上?”
丞相一死,对面士气大跌,这边又都是怀着深仇大恨,只想吃他们血,喝他们肉的人,俩俩一对比,自然不是对手,没多久就被这边的人拿下,元吉瞧着没那么危险了才从后面跑出来。
其实刚刚他一直没走远,在外头犹豫是跑,还是留下来,考虑许久才决定先观察观察,顾着小命,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躲着,只露出小半个脑袋看庙里。
因着大家自顾不暇,没人发现他,倒是叫他全程将这边的情况尽收眼底,皇上受伤他也瞧见了。
心说完了,皇上要是死了,他后脚就要跟去。
毕竟丞相没了,接下来肯定会是摄政王掌权,摄政王如果知道他背叛了自己,投靠过陛下,会放过他?
怕是叫他生不能,死不了吧?
和摄政王一比,还是皇上亲切些,至少从来没打过他,骂也是极少的,只偶尔开玩笑似的责怪责怪而已。
还别说,其实跟皇上在一起,他也多了许多乐趣,皇上是个很好玩的人。
他现在情况危及,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冒着被杀的风险跑过来。
虽然控制了大部分人,还有不少在做最后的挣扎,不小心的话,他小命不保。
还要救陛下呢,不能这么死了。
陛下伤在胸口,流了很多血,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吓的抖了抖,想扶陛下起身,手放在他肩上,还意识到他现在不能挪动。
要叫御医!
“御医!快去把御医背上来!”皇上出行,还是爬山这么危险的动作,自然有御医跟着,只不过速度不如陛下,又被药倒了而已。
等他们把御医弄醒,皇上早该凉了。
“把他的衣裳撕开看看伤口怎么样?”
元吉一惊,抬头才发现是方才杀了丞相的那个人,很明显他是站在皇上这边的。
皇上召集了很多以前沈家潜逃在外的人,那些人他一个不认识,只与皇上联系,这个人应该也是其中之一吧。
他的声音带着魔力,不自觉让人冷静下来,元吉深吸一口气,拉开皇上的衣襟,发现胸口的剑伤并没有刺中心脏,偏了一点点。
但是皇上的手没有捂住胸口的剑伤,反而捂住腰间位置,难道腰间也受了伤?
他想掰开皇上的手看看,发现皇上摁的死紧,用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就算人已经昏迷,那里依旧没有半点松懈。
他不松手就看不到下面的伤口,胸口那么大的伤不捂,捂腰间,腰间肯定受的伤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