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满杂物的厂房正中央,沈疏鹤浑身血渍,粗喘着气,用胳膊狠狠束缚着一个健壮男子的颈子,那男子已然呼吸困难,满头是汗,手持着一把匕首,匕首已经狠狠刺在沈疏鹤的小腿处,鲜血淌了一地,而男人的手已经快握不紧那只匕首。
周围还有十几个伤势不轻的人,或躺,或趴,就在不远处,有的还有意识,有的已经昏厥了过去。
只是方辉山的人还没来得及冲过去救下沈疏鹤,从另一个方向的后门处,突然又闯进来了一伙人。
“都住手,警察!”
警并不是方辉山报的,却能在没有眼线的帮助下,如此准确地找到这里,这让方凛意外极了。
但当他看到紧跟在警察身后一起闯进来的乔逗,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沈疏鹤并没有发现在入口处止步的方辉山一行人,只是看到了跟在警察身后的乔逗,而看到乔逗的那一刻,沈疏鹤的表情蓦然转化成了一种轻松的神情,下一秒便昏厥了过去,像是硬撑到乔逗赶来一般。
倒是方辉山此时显得尴尬极了,自己带着一伙人,明显一副要搞事的样子,却对上了警察,不明不白地卷入了这场纷争里。
好在方辉山在哪里都有些门路,也不慌张,主动过去跟警方说明来意,并且开始叫人打点关系,只是毕竟事情不小,不得不跟去警局做笔录。
乔逗像是早有准备,救护车并不比警车晚到多久,只是发现方凛的他,同样感到意外。
两个人似乎对这件事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起上了送沈疏鹤前往医院的车。
此时,方凛已经无心再想其他事,只担心沈疏鹤的伤势。
“他……他不会有事吧?”
乔逗拍了拍方凛的肩,欲言又止地说了声:“……放心。”
苦肉计。
果然是苦肉计。
方凛已经大致猜了出来,能那么恰巧地在沈疏鹤支撑到体力的极限,带警察进来救人,叫救护车及时救治,这根本一切都在他们的计算之中……
沈疏鹤……方凛攥紧了拳头,掌心被指甲刺得生疼:你怎么对自己都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