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描着的,是司暮昨天新创出来的符箓。
有的魇魔生机吸取的多了,普通符箓难以对付。
司暮于符箓阵法一道上颇有研究,便抽空画了许多新符箓,将各种不同效用的符纹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符阵,这样威力能连翻几倍。
六峰弟子主修符箓阵法,司暮创出来了新符箓,本该由底下的弟子们仿画制作,再送去各峰供大家使用。
然而司暮刚将符箓传下去,第二天管事大长老就亲自找了上来——他的符纹画得太随心所欲,层层叠叠混在一起,别说底下弟子认不出了,连大长老都只勉强认出来一半。
管事大长老捧着符纹,一脸窒息地请司暮君重画。
司暮君一脸嫌弃,信手又画了几张,仍旧是潦草难辨。
谢清霁便只好接了这事,替他将符纹都一笔一划按条理重新画好。
最后一笔收尾,谢清霁搁下笔,将一叠符纸整理整齐,交到司暮手上:“传下去吧。”
从秘境回来后,司暮也试了好几次往残镜里渡灵力,然而残镜什么都没显示。
故而现在听谢清霁这么说,他也没怀疑太多,自然而然地就略过了这个话题,接过符纸,随口胡说八道:“……好看的符纹没有灵魂,就该画得乱七八糟,趁魇魔看不懂,将它们炸个浑身开花。”
他将符纸收好,准备等会儿拿去给大长老,又朝谢清霁伸手:“小师叔,把手给我。”
谢清霁不明所以地伸过手。
司暮一手握住,另一只手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大捆红线,开始一圈圈往谢清霁手腕上缠。
这红线有点眼熟。
谢清霁只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司暮以前曾拿来捆过小狐狸的红线。
想到小狐狸被捆得动弹不得行走艰难的模样,谢清霁对这红线有点心理阴影,不适地动了动,想把手缩回来。
司暮察觉到他的意图,微微用力握紧了他的手腕:“小师叔你别动。”
谢清霁:“……你做什么?”
司暮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一圈圈绕着:“怕你走丢,听说过千里姻缘一线牵没有?缠了我的小红线,就算你在千里之外,我也能顺着红线找到你。”
他顿了顿:“也省的像前几天那样。”
天道踪迹诡谲不定,有时候弟子们探得了什么不同寻常的线索,谢清霁和司暮都会亲自去看看,以防错过什么。
前几天两人便是如此。
可这回天道学狡猾了,它在两个方向截然相反的地方都留下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