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人,侯欢也不必遮掩身形,她慢悠悠地在酒楼里四处走动着。
夜间是阴气最浓的时候,那丝丝缕缕的黑气如蜉蝣一般在酒楼里飘来荡去,以至于侯欢无法找到这一股阴气的来源。
酒楼不比客栈,没有留宿的客房。一圈下来,侯欢只在二楼一间房里探到有人的气息。
门未锁,轻一推,侯欢就来到了房里。
这里边窗户大开,皎洁月光倾洒而下,却照不到床榻。侯欢的视线很好,一眼就见到床榻上躺着一道伏起的黑影,鼾声正浓。
是掌柜的房间。
没能找到云娘,侯欢隐约有些失望,不过,她既然不在这儿,那便是在她和肖呈祥滚床单的那一个院子。
说起这掌柜,侯欢记得,那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时常站在柜台处,将那一把算盘拨得啪嗒直响。面相瞧上去有些贪财,但胜在笑容讨喜又招客,并不惹人厌。
同属一家酒楼,云娘卖的什么肉,掌柜不可能不知情。
侯欢奇怪的是,人若含冤而死,理该变成恶鬼找仇人索命才对。然而这云来酒楼十二年来卖出不知多少招牌菜、死了多少人,除却满城的阴气沉了些,不见一只鬼出来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