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恭恭敬敬,不卑不亢,但细听起来就已经是不耐烦的,他如今已经成年,而且在国外呆了四年,被这样拘着让他莫名觉得缺乏自由。
——很不舒服。
那边沉默了一刻,道:“我在家里等着你,回来了到我书房来一趟。”
沈琛:“......”
身居高位的人根本是不在乎其他人说了些什么的,都按自己的想法来,这大概是位高权重之人的通病。
他不言语,于是听见下一句:“我会让李渡过来接你。”
沈琛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声音冷寂:“不必。”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李渡接到消息赶过来接他花费的时间更多,还不如他自己开车回去。
先前那件外套给陶恂搭在肩上了,现在也没拿下来,沈琛重新去衣柜里找了一件呢子大衣,然后将陶恂上一次寄宿在这儿的时候用过的睡衣等拿了出来。
他走的匆忙也没跟陶恂交代什么,能感觉到一路几乎黏在他身上的视线,一直走到门口才突兀停了下来。
门口的位置总让他想起来陶恂那个蠢货在他设好的局里被吓的够呛,然后四处筹钱,大冬天在他家门口蹲了一夜的事,被冻的手脚都失去知觉的事。
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了那一幕,青年缩在他的门口,眼睛熬的一片通红。
陶恂笨是一回事,但这个世上恐怕也确实没有人能这样掏心掏肺的对他好了——哪怕是他所谓血脉相连的父亲,该将他抛弃的时候也是绝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