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包扎伤口,慕容绯将谈衣平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他恰巧看到谈衣枕边的折扇,心念一动,将折扇拿起,轻轻展开。
一副写意风流的山水画渐渐摊开,右上角有几个清秀的小楷:青山隐隐,流水迢迢。
慕容绯轻轻一笑,将扇子慢慢收起,却忽然发现扇子的左下角还写着一个小字:流。这时,谈衣轻轻翻了个身,慕容绯连忙把扇子放好。
谈衣没有醒来,只是似乎睡得不太|安稳,额头上出了些细细密密的汗珠。
慕容绯拧了块湿帕子,给谈衣擦了擦脸上的汗,看着他洁白似玉的面颊,忍不住俯下身去,轻声问,“‘流’是什么意思?”
谈衣自然不会回答他,兀自静静安睡。
恰在此时,门外有一道鹰声长鸣,慕容绯便不再问了,给谈衣再拢了拢身上的薄被,走出门去。
飞鹰生得甚是凶猛,见了慕容绯却乖乖落到了他手臂上,但也不敢挨蹭,只规规矩矩地立着。
慕容绯从鹰爪下解下字条,展开来看,飞鹰立即便飞了开去。
慕容绯一目十行地浏览过纸条上的情报,忽然,他看到了什么,面色骤然变得阴沉。
看完字条,慕容绯沉默良久,忽然一把将字条攥紧,极慢极慢地低声道,“原来,是沈流的流。”
他又松开了手,细碎的纸屑从摊开的掌心簌簌落下。
慕容绯的眼瞳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变得通红,妖异诡谲的颜色宛如血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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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寒自打得了“灵感”,就决心要调整自己的态度。至少,当着谈衣的面,他不能对“绯绯”喊打喊杀。
他想明白了,“绯绯”与他们始终不是一路人,纵使再有心机,他也没法缠着谈衣太久。只要回教的时机一到,“绯绯”就根本不足为惧。而那时候,就是他表现的机会。
金诚所至金石为开,谈衣总有一天会知道,他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时机”来得很快,很快又要快到月中。月中之时,圣火教护法如若没有任务在身,都需要回教为教主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