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表现出来的，像是弱智。
曾经陈符还猜测过，阴阁黑雾腐蚀资质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现在看来，阴阁中的黑雾，伤害的是人的精神。
目前他只见过两位重伤的人，却全都是精神遭遇了重大创伤。
出现的症状包括智力下降、记忆遗失，以及出现幻觉。
他们精神中的精华，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偷走了。
“这副样子，简直就像是……被咀嚼干净了的甘蔗渣。”
“资质没了还能练回来，但是精神缺失后，我真的还能卷土重来吗？”
在他看来，智力受损，比丢了一条胳膊还更加难以接受。
甚至于说他的自我，也会因为精神受损而消失，这在他看来与死去并无不同。
而陈符了解到他人是如何挑选功法后，立刻对阴阁的危险度有了新的认知。
他曾经获得的那本《静思功》既没有书脊，也没有封面。
陈符是随便拿的这本《静思功》。
他一直以为，其他人有着什么分辨功法的特殊方法，只是他不知晓。
然而他最近才得知，其他人挑选功法的方式有多简单粗暴。
进入黑雾之中拿取功法的人，辨别功法种类的方式只有一种。
那就是翻开书页，然后通过自己的经验来辨别这本功法具体属于什么类型。
并且，所谓的功法品级，并非是直接写在书的扉页上的。
过往他人判断功法品级的方式，是看这部功法最多能练至几命。
无法练成武命或者最高只能练至一命的是无品功法。
能练至二命进一步强化肉体的是下品功法。
能够练至三命，开始利用气血的是中品功法。
能够练至五命，掌握真气变化的是上品功法。
而练至六命，踏足未知领域的则是地品功法。
而天品功法，则是上限在六命之上的功法的统称。
藏经阁的功法一开始就被标注了品级。
是因为看守者早就看完了内容，然后人为标注了品级。
而阴阁内的功法是没有被标注品级的。
想要知道具体的品级，只能看功法讲的最后一命是几命。
不少人已经总结出了诀窍。
看前三页快速确定功法的种类。
然后快速翻到靠近末尾的一页，寻找最后一命的内容。
运气好直接翻到了最后一命的标题，运气不好得找半天。
“如果我成了武圣，我一定要规定所有人编写功法时必须写目录！”
陈符想到这一点，突然产生了莫名的想法。
然而更加恐怖的一点是。
当拿起功法的一瞬间，阴阁里的黑雾似乎就活了过来，加倍关注闯入者。
并且无论是拿起功法，还是翻页，都会让黑雾更加活跃，侵蚀的速度变快。
原本一枚阴气丹能够支撑一分钟，但你翻过了数页后，阴气屏障就只能坚持十几秒了。
像是陈符那样随便拿一本靠近外围的上品功法很容易。
但是想要挑选出自己想要的那门功法却很难。
陈符想到如果自己下次要进入到黑雾之中，即将面临的过程。
比如翻开书籍的前三页，不满意还得换书，甚至得连换十几次。
时间缓缓流逝，而周围是愈发活跃的夺命黑雾。
他就已经开始头皮发麻。
这之后的过程自然更不用说。
在翻页的过程中，每一秒身边的黑雾都会更加活跃。
而自己口袋里的阴气丹，则是在以不确定的速度飞速减少。
出去时要消耗的阴气丹数量，说不定是进入时消耗的几倍。
阴气丹的储备是否足够，是一个很难估算的东西。
这些要素，全部转化成了堆积在闯入者心头的巨大压力。
由此得出，因为进入深度和黑雾浓烈程度的原因。
获取地品功法的难度，其实是获取上品功法的难度的十几倍。
而获取天品功法的难度，又是获取地品功法的数倍。
毕竟越是深入，需要面临的不确定的情况越多。
“不然的话，凤仙子为什么不去获取天品功法呢？”
如果只要阴气丹足够就能获取天品功法的话，那么凤仙子何必卖什么阴气丹？
天品功法的价值，可是多少贡献都换不来的。
毕竟天品功法是各堂部的不传之秘，除了阴阁和成为亲传弟子外没有其他方式获得。
而一门天品功法，可不能照顾到行走江湖需要的方方面面。
多一门天品功法，是无论如何都不吃亏的事情。
更何况，阴阁黑雾内的天品功法只要完就能入门。
不存在什么耗时过多，亦或者无法学会的阻碍。
如今看来，要么就是，只靠阴气丹，远远不足以应对深处黑雾的侵蚀。
要么就是，凤仙子炼丹的火候未到，她对目前自己炼制的这种品级的阴气丹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