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你走吧,阿兄。”
小姑娘总是不安分,在锦被里卷来卷去,不知不觉间把自己卷成一条,滞楞着停住了。
“阿兄呐。”小猫儿巴巴叫。
秦湫眉目舒展,轻笑着把小猫儿解开,才熄了烛火带上门走出去。
月光透过木窗缝隙,慢慢流到床头。
秦晚妆缩成小小一团,手里握着她的青玉耳坠,又偷偷开心起来,她举起耳坠对着月光,眉眼弯弯。
哎呀,为何这么好看呀。
“嗒——”
石子轻叩窗棂的声音。
“往往。”
少年人的嗓音干净清亮,就像月光洒照上天山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
小猫儿眼睛倏地亮了,蹭的一下窜起来,爬下床榻往窗边跑。
“漂亮哥哥——”
鹤声站在窗外,穿着绛红色锦袍。
他的长发用浅金色发带高高绑起,丝绸发带垂落下来,顺着风轻轻晃着,少年人瞧见窗里的小猫儿,眉舒眼笑,漂亮的桃花眼里好像起了春风,掀起秾醴瑰丽的云潮。
袍摆带了点儿泥点,浑身清清浅浅的茶花香。
他看着窗里的小猫儿,长久荒芜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像荒僻的原野上撒了一把种子,春风一吹,万物勃发。
他把藏在身后的金茶花拿出来,递到小猫儿面前,清瘦修长的手拈着鲜艳的花枝,少年人俯身低头,容貌端艳,月光打在鸦睫上,衬得少年人的目光愈发庄重虔诚。
金茶花沐浴在月光里,卷曲的花瓣上还带着露水,极尽鲜妍,一瞧便是刚刚采下来的,也不知道采花的人在悬崖峭壁上守了多久,才能摘得这样的奇珍。
这茶花是极上等的品香。
秦晚妆几乎在一瞬间就想起了先前婢女的话。
漂亮哥哥说,小姐娇贵,唯有最上等的料子,才配得上小姐这样的金枝玉叶。
青枫簌簌而落,月光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