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儿蔫头耷脑地站起来,说了句姐你早点歇着,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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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屋,屋里的灯熄着,只卧房里亮着一盏灯,晕黄的光从里面透出来。
招儿刚走到门前,小绿走了过来。
“夫人。”
招儿挥了挥手,小绿便又退下了。
她转身关上房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从她这个位置看过去,只能见到炕上靠坐着一个人。
正是薛庭儴。
他手边摆着个小炕几,炕几上放着一盏灯,借着灯光,他正神色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卷宗。
招儿磨磨蹭蹭来到炕边,这炕冬天用着就是暖和,挨边就感觉到暖融融的热气。这热气顿时让招儿觉得冷了起来,她脱了鞋,爬上了炕。
“你睡不?”
薛庭儴没有理她,她瞥了他一眼,佯装去整理炕上的铺盖。
可再怎么整理,总是有结束的时候。招儿拽了床被子,在薛庭儴身边躺下了。
她躺着,他靠坐着,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形状优美的下颌。
他薄唇微微的紧抿着,看起来有些严肃。
真的生气了啊。
招儿看了他半天,他都巍然不动,她便觉得有些无趣了,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了一张脸在外面。
躺了会儿,招儿睡不着,心里也惦着他约莫还在气着。可让她说软话,不知怎么就说不出口,她便伸出手指钻进他的被窝,有一搭没一搭的拽着他的裤腿。
拽一下,再拽一下,就像是在玩,却越玩越起劲儿,又去戳他的腿上的硬肉。
突然,薛庭儴动了。
他将书往旁边的几上一扔,躺了下来,睡进自己的被窝里。
这么一来,以招儿这种姿势,就看不见他的脸了。她收回手,换成了半侧的姿势,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看着他。
“你还在生气?”
薛庭儴半掀一点眼皮,冷笑地看着她。
就见她藏在被子里只露了一双眼睛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的无辜、纯净,又带了点不自觉的魅惑。
薛庭儴素了很久,内心深处早已是蠢蠢欲动,索性也不为难自己,连人带被子揽了过来。
招儿连反抗都不能,任他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扒下,扔在一旁。
柔软而温暖的被窝,带着薛庭儴独属的味道。很暖,两人又贴得很近,被子里的温度似乎一下子就升高了。
她就只露了张脸在外头,发髻因为方才的纠缠有些凌乱,垂了几缕下来,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颈子越发的纤细。
薛庭儴目光暗了暗,伸出手。
他指尖撩起一缕发丝,在上头摩挲着。
一下又一下,还用指尖缠绕着,冷白的指尖衬着乌亮的发丝,再加上他直勾勾的眼神,莫名就多了一种暧昧。
招儿看着他的指尖,不安地动了动,又咽了口口水,脚趾蜷缩。
“胆子变大了呵。”两人近乎脸对着脸,他声音压得很低,吹出的热气在招儿脸上盘旋着。
“没有。”她软软地说。
他额头抵着她额头:“哼,喝花酒。”
招儿只想躲,却又躲不开,只能以这种被动的姿势承受着。
“我以后不了。”
他轻轻地哼笑两声,指尖继续缠绕着她的头发,瞥了她一眼:“看来你这段时间在外面学了不少东西?都学会了什么,跟我说说,喝花酒?还有?”
“什么都没有了!”
“哼。”明显是不信的音调。
“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招儿有点无奈。
“哦?”
招儿受不住了,也是被压迫得太难受,伸手推了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
也是薛庭儴知道怎么对付她,知道以什么样的姿势,她才能使不上力,两人纠缠之间,招儿感觉到有些异样,她有些紧张,也有些莫名的渴望,忍不住润了润唇。正等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哪知对方却是突然没动作了。
“累了,睡吧。”薛庭儴收回手,翻身躺了下。
见此,招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完了完了,这次是真生气了。
她僵着身子躺在哪儿,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思绪接连浮现,不经意见看见他挺直的脊梁,隔着薄薄的中衣,能明显看见其下的脊椎骨。
他又瘦了,还瘦了不少,顿时心就软了。
她慢慢地磨蹭了过去,直到完全贴上去,环上他的腰,才满足地呼出一口气。
“真生气了?别气了,其实我真的没干什么,你知道有些人谈事喜欢搁在花楼里,我去那地方除了花银子,什么也干不了,再说了里面都是些可怜的女子。”她的声音格外的软。
他不动,也不理她,她就靠在他脑后的软枕上,将脸凑在他脸颊旁说:“她们都以为我是男子呢,倒是有一个认了出来,不过她答应帮我保密的,后来那楼里有好几个姑娘都知道了。她们觉得我不易,定有难以启齿的苦处,所以平时都很帮我的,人前也帮我遮掩。”
“再说——”招儿忽然换了腔调,声音压得小小的:“我又不是男的,我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