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崔白想要反驳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青着一张脸没有开口。
“谢瑜怀着身孕,她愿意回去就会回来,想住在这里崔少郎也不能强拉着她回去。你如果还想要谢瑜做你的妻的话,就去东院向她道歉。”谢安说完,就让外边的丫鬟把屋门关上了。
守在外边的小丫鬟也听见了崔白与谢安的对话,关门的时候还用了几分力气,将屋门重重甩上了。
崔白差点撞上突然关上的屋门。
他吃了闭门羹,还被谢安说教了一顿,过了许久才咬牙将怒气忍下了,才转身往谢瑜先前住着的东院快步走去。
走进了屋内,卫怀柔才有些恹戾地道:“一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姐姐还对他这样温和。”
谢安面上还带着一层因为刚刚说话太过带入情绪而染上的浅红。
她不是对崔白这样的人温和,只是不想在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面前生太大的怒气。
谢安转身,走了几步坐在卫怀柔的身旁,对他弯了弯眸子:“让你也看到我生起气来的样子了。”
卫怀柔朝着谢安乖顺笑了笑:“姐姐不叫人来打一顿教训他一下,已经很好了。”
谢安微微笑了笑,想起刚才因为崔白来而被打断的事来:“字帖可挑好了?拿过来我看看合不合适。”
她接过字帖看了看,轻轻颔首。
只不过是快一个月的功夫,他的字已经进步很大了。就算是她刚开始练字的时候,也是练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稍稍把字写得好看了些,比起她,他的天赋放在同龄人里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惊人了。
让她也有些吃惊。
这样的字,再稍稍修饰一下,点缀一些别的花草上去,就是一副很好的作品了。
“离平王的生辰还有半月左右,送个用针线绣字上去的小屏风可好?”谢安想了想,问道。只送一幅字显得有些普通也不出众,屏风这样小巧的礼物比起字来精致许多,比起珠宝首饰也显得不落俗套。她的女红不错,恰巧可以帮他把字绣上去,再绣一下花鸟图样。
卫怀柔垂睫,看着字帖上的范字。
他现在成了低三下四跪着舔人的狗,给人送东西。
卫绪。他用了片刻的功夫,才又在脑海里重新找出这个已经落满灰尘的恶心名字。只是想起几年前的一些零散的片段,混乱泛着冷光的朱墙黑瓦,就觉得厌恶透了。
卫怀柔眯了眯眼。
不过,快了。
他无声冷哼了一下。
“……怀柔?”谢安看向只低头看着字帖的卫怀柔,温颜轻轻唤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