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老爷,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她抬起头看向陆安歌,陆安歌心里一紧,看着那双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她,没由来让她想到她亲娘严稳婆的眼睛,她从前也爱这么看她。
她每次来找她,都要提着一篮子腌臜的吃食,陪着笑脸,可她最讨厌的便是她,她怎么能是个从稳婆肚子里出来的人,她曾想如果她真的是个陆家小姐就好了。
“你,你看些什么?”
“看你今日这副瞧不起人的小姐模样。”
老妇胸膛起伏,似有些说不出的愤怒,
“你个白眼狼,严稳婆是糊涂做了错事,当年用你换了陆家的小姐。可到底也没让你吃一分苦头,过着吃穿不愁日子。可你呢?严稳婆身子骨好着呢,可去年冬至从陆府抬回来就没气了,你倒是说说,她为什么人去得好好的,回来的时候人没了?!”
“你胡说些什么,我生母只有一个,那便是陆夫人赵氏,什么稳婆不稳婆。”
陆安歌扭过脸,冷冷道:
“再说她是突发恶疾死的,跟旁人有什么关系,扯出这些没边际的事来了,反正人也死了,还不随你们说。”
“你!”老妇扭过身,磕了个头说:“严稳婆曾同我讲,她那闺女耳背后有块红胎记,说是天生的福禄命,你到底是不是严稳婆的闺女,看看有没有那胎记不就知道。”
“一派胡言。”
陆安歌后退一步,却被皂吏拦住去路,她抽出胳膊,面色冷然,
“别动我,我好歹是五品官家的小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叫人这般碰的。”
可这时那老妇扑过去,陆安歌还没反应过来来,几个侍女想拦住,在农田里干了一辈子的农妇即使上了年纪力气也是足的,这些柔弱的侍女哪里是对手,几个人混乱做一团,就只听那老妇抓着她后边的头发道:
“大伙儿看,这不是胎记是什么?”
人群中一下子炸开了锅,倒抽着凉气,
“她撒谎,原来她是个假的陆府千金!”
“她真的是稳婆之女!”
“可不是,看她刚那副瞧不起人模样,自己也不过是个稳婆的女儿。”
“我,我不是。”
陆安歌头发被揪着散开,珠簪散乱,哪还有刚才进来时的神气,脸色一片惨白,反而有些不伦不类的可笑狼狈。
她眼底有丝慌乱,瞥了眼老妇,又看了眼芸娘,眼里有丝恶毒,她不能就这么认了,她扑通一声跪下,
“大人,他们串通一气害我。”
见陆安歌已经急得有些口不择言,芸娘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