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松:“……”
贺长松抬起头看向谢深玄,头上跟着飘出一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谢深玄立即便闭了嘴,再咳嗽上一声,小声说:“我就随便说说嘛……”
贺长松只好硬着头皮随意说道:“具体之事,我并不清楚,似乎是年初时皇上离宫打猎时遇刺——”
谢深玄一顿:“皇上离宫?”
贺长松以为他看出了此话中的端倪,心中先吓了一跳,有些紧张道:“这毕竟是大事,我……我以为你这几日已经知道了。”
谢深玄:“现在我知道了。”
贺长松小心看他神色。
谢深玄缓缓说:“皇上又偷溜出宫打猎。”
贺长松:“……啊?”
谢深玄:“今晚就回去写折子骂他。”
贺长松:“……”
对不起,皇上。
贺长松想,是臣表弟的想法太奇怪了,臣真的不是故意出卖您的!
……
贺长松简直恨不得立即开溜。
他收拾了东西,说今夜他忙得很,还有病患等着他去诊治,看来是不能在此处多留了。
谢深玄见他如此着急收拾东西,心中还觉得有些奇怪,正要询问,贺长松已心虚万分主动解释,说:“我们太医,都是劳碌命。”
谢深玄:“哦。”
贺长松:“深玄啊,若无要事——”
谢深玄似是有些犹豫,他先是沉默不言,可看着贺长松真要离开,他却又忍不住叫住了贺长松,问:“诸野……伤得很重?”
贺长松一怔,道:“倒是还需要换药。”
谢深玄闭了嘴,随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岁初遇刺,而今已经入二月,那也就是说,诸野当时应当伤得极重,哪怕已过了一个月,也还未完全恢复。
贺长松已经走了,谢深玄就算有再多问题也无人询问,府中新来的随侍小宋为他端了药来,他喝过后便打算直接就寝休息,可在床上躺了许久也睡不着,只好又点灯爬起来,想了想方才贺长松所说的事。
不行,有些事绝不能隔夜。
比如说写折子骂人,到第二天他可就找不到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