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漓还老喜欢说话调戏人家,比如说:“小二狗,你长得这般唇红齿白的,若是姑娘就好了,我把你娶回去做续弦……”
“……”你才小二狗!
“小二狗好难听……我叫你小狗狗可好?”
“……”都很难听好吧?
“小狗狗,你瞧我如何,断袖可有兴趣?你这么像她,是男人我也不嫌弃。”
“……”没有!
“我看上你了,你跟我好行么?”
不行!
“我当真喜欢你。”
就这么,沈明月被纠缠了好几天,楚漓天天嚷嚷着要跟她好,就像她以前对他那样,不过,沈明月始终一脸冷漠,冷漠得让人害怕,没有搭理他。
直到几日之后,那楚漓心下捉急,总算是演不下去了,一次沈明月去给他看伤,他突然拉住沈明月的胳膊,拽过去就将她死死压在身下,由上而下看着她的眼,满目炙热,喘着粗气,沉声道:“小狗狗,让我瞧瞧你。”
之后,楚漓当真厚颜无耻,将手伸到了沈明月摸了一把,结局显而易见,沈明月本来就没有他想的那个!顿时吓得夹紧了腿。
“楚漓,你何时变得这么流氓了,你给我把手拿开!”沈明月涨红了脸,急促的喘息着,真的是,恨不得把他的手给剁了,可是他二话不说,竟然撩开衣物将手指探了进去,挖了起来。
楚漓红着眼,也忘了自己受伤,俯下身来就吻住了沈明月那粉嫩唇瓣,疯狂的贪恋,舔尝久别思念成狂的香甜,呢喃着:“你喊吧,让整个营地的人都听见才好,让他们都来看看我怎么宠爱你。”
“你放开我!”
他声音冷冽:“不放,除非你今日与我说清楚,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让我就算死,也做个明白鬼。”
沈明月恨得咬着唇,眼角都憋出了晶莹水光,忍着娇声道:“你先把手拿出去,我再告诉你。”
楚漓还塞入了更多,动得快了些,道:“它夹这么紧不让我出来。”
“我没有夹!”这楚漓,不会是受了刺激疯了吧!以前都不曾这样强势主动的,明明向来都是她主动!
动情使得楚漓磁性的声音嘶哑了几分:“明月,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让你这么恨我?你和墨玉串通一气,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明月被折磨得,真的是......浑身一僵,弓着身子,不敢发出声音,脑子一片空白,随后就软成了一滩水倒下,胸口上下起伏。
楚漓眼眸迷离的看着她,道:“这么久没见了,小狗狗是不是很想我?”
小狗狗这个称呼真的好羞耻!都怪大师兄说她是什么小二狗,好想死......不过好像楚漓以前就说过她属狗的来着。
沈明月摇头,无力恳求:“别,我不想你......”
可是楚漓根本不是问她的意见,而是趁着火热自己就入侵,帐外到处是人,几乎都能听见有人路过的脚步声,隔音如此薄弱,沈明月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死死咬着唇,憋得都流下了眼泪。
“你出去,求你了!”沈明月很不情愿,可是她的身体一向不受自己控制,被他一碰完全没了力气,任由宰割,还表现得很是渴求,其实天知道,她这次真的不愿意!
楚漓压在她耳边,不断说着:“你为何要这般折磨我,要跟我好的人是你,要弃我不顾的也是你,你对我始乱终弃......”他的话里满是怨恨,是怪沈明月如此玩弄他的情感,狠心抛下他,连个原因也不肯说,就如此决绝,再也不想见他了。
他一面低声在沈明月耳边诉说,一边一次一次狠狠地冲击,直让沈明月身体上也承受不住,恨得无处使劲,只好一把捏在楚漓伤口上,捏掉了纱布,拇指都扣进了那箭伤的孔里,想阻止他的兽性。
没想到楚漓即使血流不止,疼出了冷汗,也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咬着牙,直到发泄干净,才肯缓缓将她放开。
都不知道楚漓怎么做的,明明近乎疯狂,却连二人衣裳都没乱,因为天气寒冷穿得很厚,沈明月只有里层的下身湿了些,多了些血迹对于大夫也属于正常,反正站起来理一理就能走了。
所以完事之后,沈明月抹掉眼泪,整理衣裳头发,然后起身就要走,临走前背身而立,咬牙切齿,声音冷如寒冰,只有一句想说:“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恨你。”
楚漓还问:“所以你到底为何恨我?”
沈明月冷笑一声反问:“你当真那么想知道?”
楚漓却有些失落:“难道就是因为我爹家法的十鞭?”
沈明月愤愤不平,恨意冲昏了头脑,也不打算隐瞒了,脆生生应道:“对。”
楚漓心痛得无法呼吸,冷笑一声,艰难开口质问:“我们的感情就那么不堪一击,被十鞭就抽散了?”
沈明月回过头来,眸中湿润,那目光少有的凌厉,瞪着还在榻上坐着的楚漓,一字一句,清晰说道:“因为那十鞭,活生生抽走了一条性命!知道我为何恨你了吧!”
说完,沈明月撩开帘子,便出到帐外,满面泪水,扬长而去。
留下楚漓僵在原地,明白过来沈明月的意思,整个人都失了魂,那心如刀割,痛楚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的涌出,直要将他淹没了去,就要在这千刀万剐的痛苦中窒息,任由肩上的伤口破裂,鲜血不住往下流,染红了大片衣裳,他却一点知觉都没有。
这么一呆,楚漓整整呆了三天之久,不说话也不吃东西不喝水,整天就那么坐着也不睡觉,这次才真的是丢了三魂没了七魄,把骆英都吓到了,而且吓得不敢上去搭话的那种,包伤口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太大动作,他还受伤,这样下去,真的要死人的。
本来骆英还想去找玉娇合计合计,看看能不能打听到表姑娘到底跟世子说了什么话,把人家虐成了这幅模样。
结果玉娇也焦头烂额,对着骆英一阵拳打脚踢,怒骂:“世子到底怎么表姑娘了,表姑娘那天见了世子,回来哭了一阵就病倒了,现在都还没起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真病还是装病,谢御医都看不出来。”
骆英被打得没脾气,也头疼啊:“世子也快不行了,整天断水绝食,要死不活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反正,他们都觉得好像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因为,这次沈明月和楚漓,算是真的断绝了,至少沈明月是这么以为的。
这玉娇回去之后,一番旁敲侧击,说是世子又不睡觉又不吃饭又不喝水,还受伤着呢药也不用,快死了吧。
沈明月一听很是心疼……也就不再装病,起来找了几个私藏的葱油饼,让玉娇给送过去,特意叮嘱:“记得说是给表哥的。”其实,沈明月没那么恨他,她恨的是安定侯,那般对楚漓只是想与他断干净,让他彻底死心。
听说他不吃不喝,沈明月就担心他不会是受了刺激,要想不开了吧?唉,这出来一趟本来是怕他战死沙场的,结果,这就要把他给气死了?
所以沈明月寻思之下,赶紧送点东西过去安慰一下,她也没想象那么恨他,毕竟就算做不成夫妻,他们还是表兄妹的关系对吧。
于是楚漓收到这几个干瘪瘪的葱油饼时,总算有了反应,将葱油饼吃了,又喝了水,躺下睡觉。
骆英看他脸色这么难看,都瘦了不少,小心翼翼劝道:“世子,你这样表姑娘也挺心疼的,早些养好伤,振作起来。”
楚漓淡淡道:“我只是罚自己。”罚自己愚蠢,让她受了那等委屈,他们的孩子都没了,他竟然蒙在鼓里,还要那般埋怨责怪她,还蛮不讲理又强要她……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一刀自裁谢罪。
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十鞭下去,能把他们抽散,能把她抽得性情大变,宁愿离开侯府,再不理他,甚至连墨玉都心甘情愿的帮她装病,一直隐瞒此事。
他心疼,不知怎样才能弥补这般罪孽,更是不知怎样才能得到她的原谅,可是有一件事他心下愈发清楚,他就是穷极一生也要守在她身边,死也绝不放手。
对了,以前她是怎么追他来着?看来要好好学习学习,才好将她追回来。
结果楚漓就这么被沈明月几个葱油饼给哄好了,身上的伤好得奇快,次日就精神抖擞的上阵杀敌,不过与此同时,他搬到这边营地赖着不准备走了。
沈明月又偷偷看过了楚漓,这次见他,他竟然刮干净了胡子,整顿好了仪容,又是英气勃发的模样,俊脸清冷如以前那样,像是雨后放晴,颓废消失殆尽。
看得沈明月都惊呆了,该不会是送了几个葱油饼,他吃下之后有仙丹灵药的作用?
隔天傍晚时候,沈明月就又被惊呆了。
她正在帐内,整理记录今日治过的伤员情况,就看玉娇黑着脸进来,道:“表姑娘,外头有人找你。”
沈明月顺口就问了句:“谁?”不过她猜测应该是江应寒吧,又来献殷勤了。
不想玉娇竖起来三根手指。
沈明月歪着脑袋,还不明白:“什么意思?”
玉娇焦急:“三个人都在外头杵着!世子,慧王和江公子一起来了……”
沈明月目瞪口呆,放下笔,竟有点不知所措,问:“他们来作甚?”那个秦扶游和江应寒来,沈明月表示习以为常,可是楚漓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玉娇摇头晃脑:“他们手上都拿了吃的,然后三人在外面干瞪眼,不知道在说什么。”
沈明月吞了口唾沫,琢磨片刻,惊恐道:“把东西收了,说我没空,让他们都回去吧。”
然后照例,打发走了人,收的东西都给沈宵吃了。
沈宵:“……”三个小子都想讨闺女欢心呢,送来的不是鱼就是肉,嗯,托闺女的福最近都长肉了。
楚漓回去之后一寻思,他做和那两只一样的事,好像太没有意义了,这样怎可能讨好沈明月呢?于是,他以十分诡异的目光,扭头看了看旁边的骆英。
骆英被看得冷汗直流,连忙询问:“世子有何吩咐直说。”
楚漓皱眉:“去,打听打听,表妹现在缺什么?”
骆英苦恼:“世子又让属下去出卖色相?”
楚漓踹他一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多美,快去!没打听出什么,你别回来。”
骆英没办法,只好色诱自家师妹去了,看看能不能探探口风。
结果,骆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回来,一脸衰样,愁苦道:“娇娇说,表姑娘想洗澡,来了军营一个月没洗身上痒……娇娇还说,表姑娘脚冷得长冻疮了……还有她想要铜镜,因为喜欢照镜子才知道今天美不美,结果出来匆忙没带着……还有,梳子断了两根齿很不舒服……”
楚漓太满意了:“不错,你还是有点用。”
骆英想哭,敢情他就这点作用?立功了都没夸赞过,打听到表姑娘需要什么还被夸了?这顿打,没白挨。哎哟,娇娇下手还是这么狠,不就是想亲一下嘛,这次绝对只是单单想亲嘴的那种。
于是次日,楚漓想方设法的,好不容易整回来了一面巴掌大的手持椭圆形铜镜,趁着天暗,装锦盒里给沈明月送了过来。
沈明月取出铜镜,当时就……感觉到了喜悦中透着一股怨念的复杂心情,因为这楚漓,送个铜镜来也就算了,还在角落亲手刻了个“小狗狗,吾心悦你”,这不是逼她每天照镜子都要看这句话吗?而且是这么一句让她悲喜交加的话,楚漓真的不是想捉弄她?
想想吧,楚漓以前从来没说过“吾心悦你”这种表白的话,如果不是认识楚漓的笔迹,并且“小狗狗”这个称呼只有他们二人才知道,沈明月真的要以为肯定是别人刻上去的!
他现在知道后悔了,知道坦白心意了,是不是太晚了一点?如果不那么拖延,早些娶了她,现在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真的想把这铜镜扔回去,摔他那张好看得要死的脸上,给他砸得毁容!
从此之后,沈明月照镜子只能偷偷的拿出来照,不能让别人瞧见这上头的字,不然要被人家笑话死了。
后来没几日功夫,大魏军队初战告捷,将敌军打得落花流水,连退数十里,大军便行军往前,重新安营扎寨,修理整顿军情,怕是能暂且停战歇息一些时日。
当晚将士们为了庆功,胡吃海喝,一醉方休,营地里鼓乐齐鸣,欢声笑语,乱作一团。
外头闹腾得太乱了,沈明月女子之身不敢出去掺和,躲在营帐里头,门口还有慧王的人整日看守,直到沈宵突然跌跌撞撞的回来,脸上通红,迷迷糊糊横倒在地上。
沈明月和玉娇还以为他怎么了呢,急急忙忙小跑上去搀扶:“萧叔,你怎么了?”
玉娇蹲在地上,仔细一瞧,皱眉道:“萧叔好像喝醉了?”
就听沈宵含含糊糊道:“我没醉!就是不小心被人灌了一杯酒而已,怎么可能醉!我要起来!”
本来沈宵想爬起来,结果爬到一半又跌倒下去,而后迷糊间瞄见了沈明月,突然就拉着她的手,捶地哭了起来,醉醺醺说道:“闺女,是爹对不起你,爹就是个抛妻弃女的罪人,如今没脸再见你……每日见你都不敢相认,爹就是个窝囊废,当初病得快死了不想拖累你和你娘就一直没有回家,谁知道时隔多年回去你娘都改嫁了……我对不起你,没能从小看着你长大,我也对不起你娘,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还不如当初就病死得了,都怪那周静安,他救我作甚,还不如让我死了,我留在世上有什么用……”说着,沈宵渐渐没了声音,倒下去没了动静,像是醉倒睡死了。
玉娇还不知所以然呢:“表姑娘,萧叔好像喝醉了,把你错认成她女儿,唉……我扶他回去歇着先。”
随后玉娇就扶着沈宵出去了,全没有看见后头的沈明月已经惊得呆若木鸡,跌坐在地上,半晌没回过神来。
这么说,萧叔当真就是她爹?
回想起来,沈明月老早就觉得这个萧叔很是亲切了,从长安过来的一路上都很照顾她,并且,沈明月也无意间在他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不过因为楚漓身上也有差不多的气味,她就以为可能很多人都有那味道,没太在意……后来她又瞧见了萧叔下巴上也有一颗痣,不过她想一想,好想记忆中爹爹下巴上的痣要大很多,所以也没太在意……
可是今日,这沈宵竟然与她一样喝了一杯酒就醉了,并且酒后吐真言说了这么一大堆实话,真的叫全部都对上了。
这个萧叔,竟然真是她那个原本应该死了十来年的爹爹沈宵?对啊,萧盛和沈宵,不就是倒过来而已吗?
沈明月是全不愿意相信的,爹爹早就死了,不可能诈尸的,更不可能一直就在她身边,正是这个已经相处了一两个月的人……
此事之后,沈明月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次日再见到沈宵,这眼神都变得很是怪异,并且故意躲着他,更是回避她的目光。
沈宵暗暗觉得不对劲,就找玉娇问了问,是不是昨日他酒后失言了。
玉娇老老实实就回答:“萧叔的酒量也太差,昨日喝醉把表姑娘错认成你家闺女了。”
沈宵当时脸都黑了……完了,闺女什么都知道了,怎么办,好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噗,小狗狗这个……太羞耻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