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可捏住她的脸蛋，“你是在暗示我继续吗？”
“当然不是。”林思霏飞快起身，按开卧室的主灯。
骆可抬手挡在眼前，“开灯干嘛。”
她适应了灯光，移开手，看着林思霏举着相册坐在旁边。
骆可呼吸一滞，偏开头，她也坐起来，“你什么时候拿上来的？”
“就刚才下楼找搓澡巾的时候。”林思霏把相册放在膝盖上，往她身边贴了贴，“我们可以一起看。”
骆可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相册上，随后闭上眼，偏开头。
林思霏看着她明显的抗拒，抿抿唇。骆可是个擅长隐藏情绪的人，她现在的表现是在明确表达她的拒绝。
但是她又不会用语言拒绝她。
林思霏伸手捧住她的脸颊，探身在她唇上亲了下，“你不想看吗？”
骆可眼睫颤抖两下，“我接受不了，我无法看着他们曾经的样子。”
“我记得，你的办公桌上摆着你们的合照。”
“那张照片，我看了接近二十年才接受了它。”骆可看着林思霏的眼睛。
林思霏的双手滑过她的脸颊，攀上她的脖子，用力搂住她，“我在这里。”
骆可将额头抵在她的肩上。
林思霏摸着她的头发，垂下眼。她将骆可受到的伤想的太过简单，她以为这一切仅仅只是如书中介绍的那样，只是一场简单的车祸，不过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伤心的。”
“别道歉，这是我的问题。”骆可松开她，故作轻松地笑了下，拍拍她的肩膀。
林思霏握着相册的边缘，拉开抽屉放进去，“如果你难过，那就放起来，等到你能够接受时，我们再拿出来。”
“好。”骆可笑了下。
林思霏和她并肩躺在床上，手放在被子下，十指相扣。
“我永远在这里，在你身边。”
骆可笑着躺在床上，亲了她一口，“晚安。”
“好梦。”林思霏闭上眼。
*****
骆可躺着，眼珠动了动，睁开眼。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她抬起手，向前摩挲着。
一只柔软的手抓住她的手，眼前透出一点光亮。
“小可？睡醒了吗？”
骆可顺着手往上看，看到女人的脸，“妈妈。”
“嗯？”骆妈妈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一个瓶子，“要喝酸奶吗？”
“不想喝。”骆妈妈笑着放回去，捏捏她的脸蛋，“睡懵了吗？”
“肯定是的，她今天睡了十几个小时呢。”骆爸爸在前面开着车，抱怨着，“我刚才就说早点叫起来。”
“你懂什么。”骆妈妈瞪她一眼，伸手整理下骆可的衣领。
“爸爸？妈妈？”骆可喃喃自语。
“怎么了？”
“没事。”骆可冲他们笑了下，，看向窗外。
骆可摸摸自己的脸，看看自己的手，猛地扑进骆妈妈的怀里。
骆妈妈失笑，“哎呦，怎么突然撒娇。”
骆可从她怀里起来，看向周围的环境，她看到车窗外，这是一段盘山公路，天空突然传来一声惊雷，紫色的闪电像是恶魔的笑容。
“爸爸！停车，回去！”
骆爸爸哈哈大笑，“小可被打雷吓到了吗？没事的，你看闪电离我们很远呢。”
“别开了爸爸！”骆爸爸仍在笑。
刺目的灯光突然照在骆可脸上，她条件反射闭上了眼。
“小可！”骆妈妈猛地扑到骆可身上。
一阵剧痛袭来，骆可眼前漆黑一片，鲜血留下来落进她嘴里，一片咸腥的味道弥漫开来。
“怎么办？我们先救人。”
“驾驶座直接瘪了，怎么可能活下来。”
“后座还有人，两个人。”
“救不出来，跑、跑吧。”
惊雷声、雨声、人声，嘈杂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在骆可的耳膜上震动。
她缓缓睁开眼，理智在敲打她的脑袋，不要睁眼不要睁眼……
她还是睁开眼，入目是母亲满是血迹的手臂，透过缝隙，她看到父亲的一半头颅正扭过来，直勾勾地看着她。
“小可，快出去。”骆妈妈艰难地撑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