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孟绥而要上医院做复查,所以起得也早。
吃早餐的时候,简斯丞看了两次时间,问她几点出门。
孟绥而慢悠悠地说:“我不赶时间,严兮还没来。”
简斯丞似乎不大放心,过了一会儿又说:“做完复查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孟绥而说:“不用,严兮陪我就可以了,她上午没课。”
简斯丞比赛在即,每天从晨早到傍晚,都待在赛车场练车,他的训练很系统且高强度,对体能和耐力的要求极其严格,十分消耗精神和精力。
孟绥而不想因为其余的琐事,而让他分心。
临出门他又叮嘱了两句:“最近天冷,一会儿出门记得多穿点衣服。”
孟绥而坐在沙发挤护手霜,一不小心挤多了,简斯丞很自觉地伸出了手借她一用,没想到她匀出一点往自己的脚上一抹,然后看着他的手说:“没你的了。”
简斯丞弯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做完复查,回家了给我发个信息。”
说完就出门了。
到了练车场,简斯丞进休息室更衣,盛子楮进来以后对着他一个劲猛打量,简斯丞拉上车手服拉链,看过去说:“什么毛病?”
盛子楮眼神里带着探究,“我发现自从你和孟孟在一起之后,整个人都精致干净了。”
“我以前不干净?”
盛子楮撇着嘴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他忽然凑近深吸一口气,说:“你身上有一股属于女孩子的香香软软的味道,这就是精致。”
简斯丞把他脑袋推开,自己扯着领子闻了闻,却什么都没闻到。
“还有啊,”盛子楮围着他绕了一圈,“你以前衣服得凑满一个星期才丢进洗衣机里一块儿洗的吧?现在是不是一天一换?你看看你现在,整个人透着一股清爽的劲儿。”
“三天。”
“什么?”
“以前最多三天,”简斯丞说:“不过现在确实一天一换,超过两件脏衣服她看不下去。”
严兮是上午9点钟来的,两人打车去了医院,然后挂号排队看诊。两人来得不算早,但好在今天不是双休日,看诊的病人不是特别多,大约10点半的时候就轮到孟绥而的号了。
医生开了单子先让她去拍片子,拍片子也得排队,就这么一直折腾到接近中午12点才结束。
目前为止,孟绥而的腿骨愈合状况不错,但是医生建议,如果想要恢复到以往的状态,等她完全可以下地行走的时候,需要接受一些更加系统,且具有针对性的康复训练。
这需要制定一个训练计划和恢复方针。
学跳舞的人和正常普通人不一样,普通人腿伤愈合了,只要不影响日常行动,能跑能跳,那就相当于康复了。
但学跳舞的人,接下来的几年几十年里,几乎每天需要一定强度的运动量,负荷过重,一不小心就会导致旧伤复发,所以这方面需要更慎重一些。
孟绥而坐着轮椅由严兮推着,从医院门诊大楼里出来,正准备往门廊侧边的斜坡下去的时候,两人发现了站在圆柱旁的纪同。
她盘着发,穿着米色的休闲款职业装,外面再套一件驼色长大衣,衬得她闲适又不失优雅。
今天纪同是一个人来的,不过有司机开车送她,但是沈肆没在,她在饭店订了个包间,让两个女孩一起陪她吃饭。
纪同出现在医院门口显然不是巧合。
这两天孟绥而还在疑心,纪同怎么一下子没了消息,今天她却突然出现,大概又有什么事了。
吃饭期间,纪同一直在和严兮闲聊些家常,她倒是想和孟绥而多说些话,但孟绥而聊天兴致并不高,有一部分原因是今天医生的那番话。
接下来的针对性康复训练和之前的复健不完全是一回事,这关系到她以后能否健康自由地登上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