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长宁郡主的药有消息了。”外头传来裴琰赔着小心的声音。
夜风透过窗牖,吹灭摇曳的烛火,昏黄的书斋陷入黑暗。
幽冷的月光透过枝头的缝隙,在墙上投下交叠的人影。
“殿下……”
沈棠语气带着几分哀求,男人又换了手抱住她,语气从未有过的轻慢:“怎么,还不够?”
沈棠吸了吸鼻子,忍着泪意,心中愈发羞愧难当。
他的手搭在沈棠腰间,滚烫的指尖愈发不知轻重。
沈棠捂住自己的唇,生怕会泄出一丝声音。
……
二人从书斋出来时已过子时,宋凝掌灯,裴琰在其后低声禀告,沈棠披着他的大麾,埋着头一言不发。
那些话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太医署,薛姮,城东、入仕……
沈棠坐在妆奁前,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从那些乱糟糟的回忆中抽神。
前世,长宁也曾旧疾发作,只是比这一世,晚了整整三年。
绿芜进屋,在沈棠耳边低语,“姑娘,玲珑姐姐送来了出宫令牌。”
沈棠豁然站起。
“走,咱们出一趟宫。”
从漪澜苑出来,沈棠脚步轻快。
她携着绿芜往西华门方向疾步而行,直瞧见巍峨宫门近在跟前,方才稍稍缓下脚步。
却不想正与前方一行人撞个正着。
为首那人身穿一袭钴蓝常服,离她只有几尺之远。
此时若是装看不见,便有些刻意了。
沈棠忍住拔腿而跑的冲动,低头福礼:“殿下万福。”
“免礼。”宋凝淡淡应声。
沈棠盈盈直起身,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只等他先行一步。
可眼前之人纹丝不动,沈棠只能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候。
宋凝的目光在沈棠脸上停了一瞬,淡淡开口:“沈姑娘要出宫?”
“……”
往日宋凝绝不会与她多说一句,沈棠也摸不准他到底想做什么,只得斟酌着语气,秉着少说少错的真理,答道:“是。”
一时寂静无声。
宋凝看了一眼绞着手指的沈棠,嗤笑一声。
他并无看戏的喜好,自是懒得管沈棠这是又唱的哪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