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鸣珂觉他此举怪异,好奇倾身想探个究竟。
冷不防他一掀红帘,借着帘子飞扬的一瞬间,身子猝然前移,略微低头,在她唇上印了极短暂的一下。
温软如花瓣落下的一吻。
快、稳、准,不乏绵绵情意。
宋鸣珂万万没想到,他竟敢在仆侍环绕时偷吻她,整张脸红得不成样子,唇上所感受的顷刻温热,瞬即点燃了她周身。
她根本没胆量探究车外忙着收拾的宫人、内侍、侍卫是否注意这一异乎寻常的举动,只觉快自燃了。
霍睿言低笑:“这样,如何?”
说罢,迅速退至帘外,跃下马车,毕恭毕敬:“恭送长公主凤驾。”
宋鸣珂暗自咬牙,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周边仆侍虽觉霍睿言此举颇为离奇,碍于绒帘扬起,恰巧遮挡了车内情景,他们没往深处想,随着宋显琛而起驾。
霍睿言以口哨唤来赤玉马,快马加鞭赶至宋显琛的马车旁,与秦澍一左一右护驾,直到送入宫门,看兄妹二人换乘暖轿,才调马回府。
城内热闹气氛未因雪天而冷却,相反,各处酒肆分文不取地具酒为路人驱寒,引来连片欢声笑语。
霍睿言含笑远眺道上车水马龙,百姓喜气洋溢,往日疆场上的浴血奋战一点点闪现在脑海。
那些挥洒过的汗水、流淌过的热血,未曾白费。
只遗憾牺牲的万千英灵,看不到他们拼死守护的繁荣昌盛。
感怀往事的思潮使得他从告别之吻的甜蜜中清醒,见喝酒暖身的庶民醉态可掬,霍睿言脑子突然掠过一个片段。
那年在保翠山行宫上,他和宋鸣珂、霍锐承、晋王、宁王共饮于花朝灯会。下山时,宋鸣珂喝得醺醺然,由他背着快步疾行回寝宫。
当时,宋鸣珂趴在他背上,沿路絮絮叨叨,说什么“长大后要颠倒众生”,还说“你们跑到蓟关那鬼地方,没见着而已”。
霍睿言全当她喝醉了胡言乱语,压根儿没往心里去。
直至她嚷嚷“蓟关不好玩,风大,沙子多,能把人脸划破”、“这辈子,打死我也不去”、“不要看到那个有疤的家伙”、“先下手为强,杀了他”……
对应今日她非要杀掉的男子,右手手背上,正好有一道弯形烧杀疤痕!
霍睿言心底滋生的诡异之感,如雪融后无所遁形的初冬颓败枝叶,凌乱且教人无所适从。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好紧张,好怕怕,阿翕不要抛弃我~心慌慌。
元礼:我是医官、是老师,又是大舅子~心塞塞。
二表哥:想和晏晏抱抱亲亲举高高泡温泉~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