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只剩一条小缝时,我听到季温哥最后说了句:“余召,我平常都是穿着上衣的。”
我半夜爬起来,在日记本上写了一段话:
有些好人的耐心和善意就像连绵不绝的雨,既给鲜花滋润,也不失偏颇地给予杂草水分。
大抵是因为世界上还有这种公平的雨,石头里的草种才能得以生长。
杂草不会开花,但杂草的心里会有花。
匀匀和曲尧给我的花都做了透风的罩子,以免招财再吃掉长出来的花。
季匀跟我说,等招财养过十公斤时,我们说不定都变成有钱人了。
我说:“我可能没那么有本事,不过你们以后一定都很厉害。”
我也没想过毕业以后做什么……可能会留在家这边努力开个早餐店吧。
曲尧压着声音跟我说,他的就是我的,如果他以后发达了,我可以随便花他的钱。
季匀说:“我们是巷子里的共同体,当然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共同体三个字,让我心里莫名产生对他们的距离感消失了一些。
但转念一想,在历史书上好像还学过苏联解体,所以抱着猫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忧虑。
第40章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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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季温哥说的地方是哪里,他说跟他走就可以了,所以我也没有多问。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曲尧和匀匀。虽然我很少瞒过他们我的事,但……跟季温哥说好了这是秘密,之后再告诉他们吧。
我背着书包走到巷子口时,季温已经在那里等了。他伸手提了提我的书包,说:“带了什么东西?好像有点重。”
我说:“核桃豆浆。”
季温哥说:“上次那种?”
我认真地摇了摇头,说:“这回我有好好磨过核桃的。”
“余召,”季温说,“你说话时都一本正经的,有时我也看不太出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说:“我不敢开季温哥玩笑。”
季温说:“不敢吗?”
我说:“嗯,我很尊敬您。”
季温哥忽然抬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说:“余召,我们两个差不了几岁,别用敬称。”
好像是去离这里有点远的一个主题公园。我坐在公交上时还觉得很不真实,等了这么久,终于能跟季温哥再出去了。
和他出去时我会很放松,或许是因为他很细心,常常能照顾到我的情绪。
好像他真的是我哥哥一样。
我看着窗外,街景渐渐变得陌生了。昨天睡得有些晚,为了等车又起得早,我渐渐地就有了点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