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房间里来客人了,母亲就会要他躲在杂物间,他把身体蜷缩在黑暗不透风的密室内,仿佛能供他生存的环境,也只有不到十平方米的空间。
许是嫌沙发上浸了血难看,江崇州拧起英挺的眉头,将他直接抱去了旁边的茶几上,手臂扫过时碰掉了放在边缘处的紫砂壶,没有意料中刺耳的声响,意识混沌中低头看了一眼,茶水顺着壶口倾斜而出,将他回来时抱在怀里的笔记本彻底浸湿。
难得的挣动了一下,伸出手想要将掉落在地上的本子捡起来。
江崇州将他扯了回去,还当他是和别人在一起了,不愿意跟他,当下就冷了脸,“我会给你更多的钱。”
“……”单末仿佛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嘴里发出极小的低喃。
江崇州没有听清。
单末鼻尖发红,睁大了乌黑的眼眸,任由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头顶华丽的水晶吊灯在视线里成为一团模糊的光影。
他几乎是在杂物间里长大,平时能给他一口饭吃,他都要感恩戴德了,不清楚外面的人生活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城市里有热闹繁华的街道,以为所有人都同他一般,生活在逼仄狭窄的弄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