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野齿缝里全是血迹,他被迫仰身,死命咬住后槽牙不说话。
“回话!”
任南野还是不吭声。
“想当英雄是吧,”刑谭阴笑,狠力推开他,“我成全你。”
刑谭打开视频,正面对着任南野的脸。打手得了刑谭的令,一脚踹向椅子,齐月连人带椅掀翻在地,但她还没喘过一口气,拳头就迎面落下。
“那我就把你绑起来,让你好好看着我折磨她,再杀了你。”刑谭狠狠掐正任南野的脸,肆无忌惮的笑起来,“既然都要死,不如一起下地狱。”
屏幕那头的打手摁住齐月衣襟,狠力地撞向坚硬的地板,齐月的鼻血立刻飚溅了出来,她只说了句求你,后半句卡在喉咙里。打手毫不留情地拎起瘫软的齐月,摁着她的后脑撞在墙上,另一个打手持刀袭来,眼看就要刺穿齐月的颈动脉。
“住手!”
屏幕那头的打手听到这声暴喝,举刀的手堪堪停在半空中。
齐月披头散发,血迹从她身体的每一处流淌出来,她贴着墙滑到在地,如一具破烂的玩偶。
任南野胸膛起伏,嗓音含着血腥气:“我说,但我有个条件。”
刑谭冷哼一声,说:“你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任南野偏头,啐出口中淤血,不疾不徐地说:“PFOA不仅难以降解,还会对人体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鼎奥早在03年就知道其危害,但一直秘而不宣。不止如此,鼎奥还私自建造填埋场,以处理生活垃圾为由,肆意排放大量含PFOA的粉末和废品,如今的PFOA早已渗透了下水道系统,整座城市都在遭受污染。”
每多说一个字,刑谭的脸色就沉一分,他死死盯住任南野,那目光阴狠凌厉,像要刺穿他的胸骨。
任南野用拇指揩掉嘴角的血,说:“我手里有鼎奥03年到12年期间针对PFOA所做的研究结果和实验数据,不如我替刑台公之于众,怎么样?”
“臭小子!”刑谭还没发怒,刑盛率先冲过来,他一手揪住任南野前襟,“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
拳头还没落下就被刑谭截住,他弯腰,居高临下地盯着任南野,“你威胁我?”
任南野轻蔑地瞥了刑谭一眼,“不是要一起下地狱吗?老子陪你玩到底。”
刑谭沉默,暗忖着对付这小子的方法,良久后,他才说:“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放齐月走,我当你的人质。”任南野直视刑谭,无畏地说:“你不就是想要我手里的证据吗?我可以给你,只要你答应我,我就让宋玉风跟你交易。”
电视台每周都要开周会,小组已经等了一个小时都不见任南野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