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今晚会来。”医生蹲到我身边,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让它走吧,我建议不要再折磨它了。”
我几乎喘不过气,哭得太狠导致恶心感从胃里不停地反上来。
我艰难地拼凑成句,问医生,它疼吗?给它打止痛针了吗?
“它不疼。”医生温柔道,“它在睡梦中,应该正在做美梦。”
安乐死注射进去的一瞬间,生命就消失了。
我没有看,我回到一楼了,坐在休息区的椅子里发呆。
我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痛苦的事情,它本来应当是一只快乐的小狗啊。
......带来灾难的是谁?
......罪魁祸首是谁?
我从背包里拿出本子和笔,眼泪一直往下掉,纸面很快就被晕得发皱。
医生让我不要走,他说他愿意陪我说说话。
说什么呢?
他还听见了我肚子叫,说不介意请我吃点简单的宵夜。
可是我根本没有一点点胃口,只会扫兴。
我在纸上写:谢谢你。好人平安幸福,开开心心。
至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吠腾动物医院,我也没有真的下手杀了裴行勇。
我在那个家里一秒钟都待不下去,爷爷奶奶家腾不出空地给我住,我就申请住校。以前裴行勇不让,威胁我敢花那个钱去住校,他就敢去宿舍闹得全校皆知,让我没脸再继续读书,正好去hóng • dēng • qū当鸡赚钱给他买酒。
怎么酒就喝不死他。
但无所谓了,他真要敢来,大不了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