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差不多就到学校了。”他把购物袋递过来,“咖啡,三明治,还有两个汉堡。”
“你吃了吗?”都是热乎的,我拿出咖啡喝一口,又侧身想要喂给他。
林朝诀不要,表示自己在买的时候就吃过了:“给你定了个闹钟,怕你醒不过来,打算到楼下之后再打电话叫你起来的。”
我塞得满嘴都是,口齿不清道:“闹钟响,人必起,高三魂都是这样的。”
林朝诀笑了笑,雪天车开得慢一些了:“睡得还行么?”
我点点头,问:“你要去见我的老班,对吧?”
“嗯。”
“那能不能顺带帮我一个忙?”
“什么?”
“我一个月没去学校,我书桌肯定被试卷堆成了一座小山。”不过也有可能恰相反,或许老师直接没发我卷子,前桌直接跳过我传给我后桌了,于是我桌上空空。
但以防万一,我说:“你车里有大一点的袋子吗?我把那些试卷全都装起来拿回家,送给筒子楼里那个收废品的老两口。”
林朝诀看我一眼:“我以为你讨厌筒子楼里的所有人。”
“......那个老头子爱下象棋,我爷和他下过几回。他总跟我爷说,叫我上学放学别着急,要看路,大不了迟到就迟到。原来他一双孙子和孙女都是在上学路上出车祸死了,当时他们才上小学五年级,闯红灯死的。”
我吃完了三明治,把包装纸揉成一团:“我是讨厌他们......嚼我舌根的人在哪儿,我就讨厌哪儿。相比起筒子楼,我还更加痛恨学校。”
林朝诀拿走纸团,又牵住我的手捏一捏。
我看了一会儿雨刷左右摆动,又转过脸看向他,由衷道:“如果你能来当我同桌就好了。”
“是很好。”林朝诀笑叹了一声,“可惜我爱莫能助。”
到云泞一高,停车位不对外开放,大奔只能停在街对面,我和林朝诀一起冒雪进校门。
时隔不太久重归校园,没啥好怀恋的。
我往三楼教室去,林朝诀在三楼大厅跟我分开,走过长廊到办公楼去找我的班主任。
我一边扑着头上身上的雪,一边想着还是要找个机会跟爷爷说一声,告诉他我擅自把小林哥哥晋升为我的监护人一事。
进班,距离预备铃还有十分钟,有些同学还趴在桌上午睡。
但也有看到我的,对我惊讶地打量,那表情就像班主任没告诉他们我今天会回来一样,明明上午问我复查情况时,她就说她要跟班上的同学一起分享我的好消息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