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直接搜身,从廖津的裤兜儿里掏出一部黑色的手机。
人脸识别,他不配合,被警察强行按着脑袋解锁的。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变慢,屋子里只听闻廖津妈妈的哭泣,嘴里痛苦地念叨着:“妈妈怎么办啊,你要你的爸爸妈妈怎么办啊......”
警察的手指在屏幕上不断点触和滑动,不一会儿,回头走到班主任身边去,问:“你看看,这是你们班同学么?”
班主任的脸变得惨白:“是,都是,还有、还有其他班的。”
警察把手机息屏,抬起胳膊对着廖津点了点,恶狠狠地对校长道:“你们这位学生,相册里全是tōu • pāi的女生,他在她们的照片上搞一些下流的画作,极度下流!yín • huì不堪!”
校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廖津的妈妈哭得更是哀痛不已,抬起手打在廖津身上,捶棉花似的,廖津耷拉着脑袋根本不为所动。
林朝诀问:“请问有裴晴的tōu • pāi么?”
“有,”警察深吸一口气,骂了句脏话,才又说,“有不少,就别看了。”
林朝诀点头,应了一声。
我知道警察是好意,也是为了保护其他女生。
这个手机不可能再还给廖津,太恶心了,能让一个见多作恶的警察都这样愤怒,大约相册里是我想象不到的卑鄙和无耻。
林朝诀松开我,拿走我的手机,又到廖津父母身前:“账算完了,翻二十倍赔偿,同意么?”
廖津的妈妈已经哭倒了,他爸爸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但是能看到他掏出手机,看样子是正在扫码转账。
我心里长叹一口气。
林朝诀回到我身边,把手机还给我,还没拿热乎,消声半晌的周倍加的父亲也走过来,语气乏力道:“多少?”
我输入金额,把二维码呈给他,前后几秒,我又收到一笔巨款。
......还是太不真实了。
我曾经指控他们,是想让他们得到惩罚,并且承担我的医药费。
后来被复仇的杀心蒙蔽了,什么也不想要,只想要他们去死。
再后来有林朝诀了,听我诉苦,听我不甘和委屈。
在昨天上交录音之后,我幻想翻案的场景,想他们把医药费给我赔了,我掉钱眼儿里似的期盼道:“能多赔点吗,能翻个一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