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一切皆没有回应。
“蔚迟。”纪惊蛰狠心把蔚迟的手扯下来,按在枕头上,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回答我。”
蔚迟静静地看着他,一双眼睛像一对无底的深渊,是纯黑色。
“蔚迟……”纪惊蛰感觉一下子后背凉了,“你说句话。”
蔚迟还是那样看着他。
纪惊蛰惊了,如丧考妣:“你不会变成傻子了吧?!”
蔚迟揪着他的后颈,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你是说你说不了话?”纪惊蛰猜测道。
蔚迟点点头。
纪惊蛰大松一口气:“吓死我了。”
蔚迟又捶了他一下。
纪惊蛰顺势往他身上一趴,抱住他的腰,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没关系,就算你是哑巴我也喜欢你。”
蔚迟狠狠地推了一下他的头。
于是他讨饶着补充:“就算是傻子我也喜欢!”
蔚迟挣扎起来,把他往地上踹。
“好了好了。”纪惊蛰镇压住他的起义,往上趴了一点,压住他的肩膀,又在他嘴上亲了一口,“不要担心,这些都是小问题,我找张老他们来给你看看,很快就会好了。”
蔚迟摸了摸他的狗头。
纪惊蛰趁势又亲了他一下,然后心疼地摸了摸他刚刚被撞红的脸,委屈巴巴地说:“幸好没有破相。”
蔚迟愣了一下,又开始打他。
他很轻松地再次压制住了蔚迟,同时很欠扁地笑道:“这不是废话吗?你要是破相了我当然是不会喜欢你的啦。”
蔚迟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纪惊蛰嘴上说着没事,其实还是心急如焚地再次把整栋楼的名医都召集到了一起,如同一个“距高考还有一个月但儿子只有250分”的焦虑父亲,夸张地张开双手画了一个大圈:“我那么大一个高材生,忽然不会说话了!”
退休多年的名医好久没有这么齐整地聚集到一起,嗑瓜子的嗑瓜子,吃水果的吃水果,聊家常的聊家常,在纪惊蛰数次组织了纪律后,市二院前院长神经内科主任医师张老受不了了,代为发言:“我们跟你说过了,他受了刺激,这都是正常现象,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很快就能恢复语言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