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惊蛰低低地说:“迟迟,对不起。”
蔚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可是也不想问。
他靠在纪惊蛰的肩头,闻着纪惊蛰的味道,精神虽然提着,但身体还是慢慢放松下来。
他竟然又迷糊了。
高中之后,很少再有这样忍不住打瞌睡的情况。
这一次惊醒他的是床底的声音。
他睁开眼,看着床沿边。
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己熄了。
他似乎没了再害怕的力气,有些麻木地盯着床沿,心里想起那个“躲在床底鬼头朝下”的烂俗故事,心想:这鬼要是出来,大概也是头朝下吧?
下一秒,他看着的那个地方果然出现了一双伶仃的脚,骨瘦如柴,脚踝锋利而扭曲。
他还没有什么想法,感觉自己枕着的地方忽然变硬,接着一道白光闪过,“世界”又破碎了。
他们回到了开着灯的房间,仍旧肩并肩坐在一起。
之后,他们又经历了“天花板滴水”、“墙里有声音”、“衣柜里有哭声”等等烂俗恐怖世界,到后来蔚迟完全麻木,甚至还睡了一会儿。
只是半梦半醒间,时不时能感觉到纪惊蛰变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