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迟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又极度聪明,大多数伪装或者口是心非在他面前都像一张纸一样,戳不戳破全看他放不放过。他太冷静了,又太笃定了,下结论的时候,颇有种一锤定音、盖棺定论的气势。
要在他这种气势下坚持着睁眼说瞎话,需要颇强大的心理素质。
周迎春放下了筷子。
蔚迟也放下筷子,蔚远稀里糊涂地又吃了两口,后知后觉感觉到饭桌上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也手忙脚乱地停了手,紧赶慢赶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背打直坐好。
周迎春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蔚迟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到奇怪的?”
“是从……”周迎春目光游移了一会儿,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大概是从……今年看桃花的那个时候吧……你明明答应了我会陪我去看桃花,我、我还专门买了一条红裙子准备那天穿……可到了周末,你却说你忘了,也没陪我去。”
“你有的时候课题忙,会没办法陪我,但你之后都会想办法补偿我的……虽然你平时总是板着个脸,但妈妈还是知道的……你答应了我的事总会尽力做到,就算做不到,也一定不会‘忘记’的。”
“我那个时候……不太开心的,多说了两句,你就开始不耐烦。你、你虽然倒是经常不耐烦,但、但你的眼神不是、不是那样的。”